于是这件事情作罢。银豆对此一无所知。但何彩芍结合她跟柳银豆来往的过程和种种,从此得出个结论:柳银豆看着大大咧咧,自自在在的,其实是个非常本分的女子。她很好地遵守男女有别授受不亲这一点,半分逾越都没有。所以车轱辘话说回来,杨家湾的任何一个女人偷人养汉她都信,唯独柳银豆她不信。
眼下,她见柳银豆光着脑袋,一时气急,说,“银豆哎,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甭把自己憋屈了!”
“姨你就放宽心吧,”银豆笑,把圆帽又扣在脑袋上,说,“你知道的,我一点亏也不吃,早晚能讨回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呀......”
何彩芍叹口气,银豆一个小媳妇,就是缺依少靠,才会让人欺负成这样,要是她有个男人,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周成回来的时候,太阳快落山了。他按照银豆列出来的清单买齐了东西,又照着何彩芍私下里叮嘱的,额外放了两匹细布压在那一堆货物下面,骡子车塞的满满当当。
“银豆啊,天晚了。我叫周成亲自送你回去。”何彩芍为自己今日能这样安排深感满意。
说了一下午话,临走前脑袋隐隐发胀,银豆疑心自己旧疾复发,便有些焦急,边说边匆忙往门外走,“姨,我有大黑做伴就成。周大哥忙,我就不打扰他了。”
“那不行。”何彩芍上前把站在一旁的周成使劲推了一把,“还站着干啥?!赶紧送你妹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
银豆豆的故事才展开,因为担心讲不清楚,所以要一条一条讲哟,大家一定劝我别捉急呀,不然会讲成一团浆糊。顺便说一下本文360度全方位架空,文中所涉及的医术或者药方纯属剧情需要而各种瞎编乱造,请勿考据。
ps:银豆管何彩芍叫姨,这里的姨类似于阿姨,是晚辈对长辈的称呼,但是比阿姨听起来更亲近,不表示直接亲属关系。
来个小剧场:
狗蛋蛋:这两张为啥没有我的戏份?
银豆豆:因为晋江规定,光屁/股不能出场,哦呵呵呵(* ̄︶ ̄)。
狗蛋蛋:嘤嘤嘤赶紧补裤子去!_(з」∠)_
感谢恭喜发财桂花酒酿圆子么么哒和最爱墨念的营养液,么么哒。
感谢流梦绝的地雷,么么哒。
☆、第四回
柳银豆赶着骡子车走在前面,周成骑着马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算是护送。
“周大哥,你去忙你的,我再有几里路也就到家了。”出了杨柳镇,道路变窄,柳银豆回过头,对周成相当客气。她身边蹲坐着大黑,那狗威风凛凛,瞪着一双眼看周成,似乎对他很不满意。
“天快黑了,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到村口吧。最近狼经常下山,你没听说吗?”周成这当口倒是填了几分诚意,小路上冷清清的,也没个人影。他甚至很多余地担心万一狼跑出来,叫银豆碰上了可不好。
“不用。”银豆还真没听说,她坚定地摇摇头,“赶紧回吧,要是让旁人看见,指不定咋说呢。我倒是没所谓,可不想连累你嘛。”
周成没明白,“.......啥?”
“咳,没啥。替我谢谢姨,我等着地种好了再来看她。”银豆笑笑,轻轻巧巧坐着,两条腿从车辕上搭下来,像个熟练的车把式那样扬鞭吆喝,大青骡子撒开四蹄跑得欢快。
周成看着银豆消瘦却坚毅的背影,心里猛然间生出个念头,本来想追上去拦住她,又觉得自己太冒失,想想,觉得还是回去跟他妈商量一下再跟银豆说比较稳妥,于是调转马头回如意饭馆。
天色微光,太阳将将落下去,余下一抹淡淡的胭脂红在山顶慢悠悠飘着。银豆赶着骡车上了自家的小坡,停在家门口,喊一声,“奶奶,我回来了。”
“银豆回来啦?饭都给你预备好咧。”她总算按时回来,赵氏悬着的心也总算踏实了。
“奶奶,我吃过饭了,不饿。”银豆下了车,准备卸货,二黑从门里冲出来,冲着银豆亲热地摇尾巴。
赵氏站在门口,看见银豆把骡车最上面铺的麻席子揭下来,露出高高一摞杂货,惊得合不拢嘴,“天爷!你咋买这么些东西?”
车上除了新买的耬,锄头,菜油,碗碟,腌菜的粗坛子等等零碎,还有三麻袋麦子,半袋小米,以及一麻袋稻米。稻米对整个凤鸣县来说都是稀罕物,方圆百里种不了这样的粮食,像杨家湾一年到头能吃到大米的人,也没几家。银豆的购买规划里并没有稻米这样稀有的东西,这显然是周成额外给她的。
这些粮食够她和赵氏吃两三年。
“银豆,你还买布了?”赵氏看见两匹细布压在最底下,一匹是天青色,一匹是海棠红。
“......啊?......哦。”银豆点头,心道八成又是何彩芍安排周成塞给她的。有这些细布,她倒是可以把里面贴身的衣服换的绵软一些。至于外面穿什么,她倒没那么多讲究。
“正好,给你裁几身新衣。”赵氏摸着布料子,眼睛都笑弯了。
银豆和赵氏把骡车上卸下来的东西一件件往屋里搬。别的倒好,那几袋粮食,一袋麦子一百五十斤,太耗力气,银豆用独轮小推车推过去,小米和稻米一箩一箩倒进偏院小土窑摆放着的大缸里,小麦要往粮仓放,银豆抬不动,赵氏更抬不动。
“奶奶,咱还是一点一点倒吧。”
银豆擦一把头上的汗,正和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