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个万宗派,闹得人尽皆知。
大家与白芍的反应不约而同,那就是大师兄居然瞒着大家娶亲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放弃了大好的仙途,以及未来掌门人的身份,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得的,大师兄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真是看不出来,大师兄平日谨守礼法、严于律己,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对谁都温文尔雅,又对谁都不偏不倚,没想到这一次,竟为了一个平凡女子,做出此等惊天动地的事来。”一名年轻的子弟忍不住叹道。
“哎~此话差矣。”他对面那位眉清目秀的弟子立即否认道,“越是恪守本分之人,其实越拥有一颗冲破世俗的心。你觉得那女子平凡,我倒觉得她不平凡,能让大师兄红鸾心动,放弃鼎盛名望和仙道正途的人,本身就不平凡。”
“说不定那女子貌比嫦娥,有着天姿国色之容?又或者她性格温婉、善解人意,让人一见就觉得高山流水遇知音?”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没有见过那女子本人。”
“我知道我知道!”二人正惋惜之时,一名途经此处的弟子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立即兴奋地凑了过来,“我刚从正门那边回来,恰巧有幸目睹了那女子的芳容。怎么说呢?真真是好看,比咱们门派里任何一位师姐师妹都好看!”
“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有什么用,又落不得什么好处。”
“如此说来,我倒真想见见那名女子,看看她究竟有何过人之处了。”
“有的是机会,听说大师兄已经差人将他住的院落打扫干净了,想必那女子也要在这边住上一段时日的。”
三人正聊得火热的时候,远处忽地飞来一颗石子,正正砸中了后到的那名弟子的额头。
“哎哟!”他痛呼一声,面色陡然阴沉,正要寻找是哪个胆大妄为之徒,赶在门中公然挑衅,便见白芍从假山上一落而下,满面怒气地质问道:“你们说谁好看?那个女人哪里好看!她比得上我一半好看吗?”
那人一见来人是小师妹,立即灭了火气,转而满脸堆笑地谄媚道:“刚刚我是瞎说的,我根本没看见那女子的正脸,就算看到了,也肯定是比不上咱们小师妹的。小师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万里挑一的美人,怎能叫人轻易比了下去呢?”
听他如此一说,另外两名弟子纷纷鄙夷地啧啧了两声,懒得在这边纠缠,并肩先一步离去了。
白芍见他蜜里抹油、好话说尽,也稍稍掩了怒气:“算你识相!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谈论那个女人,也不许你到处造谣生事!”
“是是是,小师妹说什么都是对的!那我就不在这边碍小师妹的眼,得赶紧把师叔要的书送给他了。”说罢他便脚底生风,一溜烟地跑了。这平日里的小师妹惹不得,生气的小师妹更是惹不得!
那名弟子走后,白芍仍是气不过,捡起地上的石子,又狠狠地摔到远处墙壁上,而后忽地坐在白色台阶上,抱头痛哭了起来:“大师兄……你怎么说娶亲就娶亲了……芍儿还没来得及说喜欢你,你就不要芍儿了……”
☆、柳暗花明1
一真道人在知晓白钰成亲的事后,亦是十分震惊,但除了震惊,也没有表达出别的情绪,只叮嘱慕姑娘远道而来,应当好好地为她接风洗尘。
白钰自然知道,师父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外人的面讲,因此在陪慕月用过晚膳后,他又抽了个空,单独到清虚殿来了。
清虚殿的大门并未关闭,一真正在墙壁边上的书架摸索着,似是在找什么书卷。
白钰叩了叩门,道:“师父。”
一真立即转过身来,慈眉善目:“哦,钰儿,你来了啊……”
显然,他早知道白钰会来找他,因此特意在此等候,并为他留了门。
一真是个年过百岁的老人,但因常年修仙,看起来也只有五六十岁模样。他眉毛须发皆有些苍白,头上仅用一支古朴的木簪,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但目光依然敏锐,精神爽朗矍铄,颇有仙风道骨的风姿。
他指了指殿中的两方紫檀木座椅,对白钰道:“坐。”
二人一并坐下,一真随手端起案上的茶杯,不紧不慢地啜了口茶,而后盖上茶盖,静默沉思,并没有开口问话的意思。
一旁的白钰低着头,正襟危坐,两手搁在膝盖上微微紧了紧,只得先一步打破了沉默:“师父就没什么要问钰儿的吗?”
一真这才好像从沉思中醒悟过来,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案上,淡淡道:“你已决定的事情,旁人也不好过多干涉,为师尊重你的选择。”
话语虽然轻浅,但他的内心实则比这要沉重的多。白钰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骨骼清奇,世间无人能及,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仙好苗子。
当初将他带回来,他便对他寄予了厚望,也一直是以最严厉的方式,来教导训练他,只盼着将来某日,他大道得成,自己便好将这占了百余年的掌门之位传给他,去过些闲云野鹤的自在日子。这些白钰也都是明白的。
可是现在,他放弃大道选择成婚,便是与这掌门之位彻底无缘。万宗派素来以无情道为道宗教义,更是立下了掌门之人不得成婚的规矩,先祖遗训不可破,即便自己有心偏袒,却也是无能为力了。
白钰也深感辜负了师父对自己的期望,只能尽量安慰道:“其实,白途师弟刻苦自持、兢兢业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