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主子是真的动气了,要是自己找不到慕月可就万死莫辞了。
“属下这就去查!”不等何青玄发令,他就先一步请示,急急告退,以箭一般的速度冲了出去。
慕月在竹苑小屋又休憩了一日,身体恢复了些,终于能下床走动了。其间柳如是待她亲如姐妹,照拂有加,不仅将自己最喜爱的襦裙拿给她穿,还提出要亲自给她盘头发。慕月想想这边也没有外人,扮作女装的样子也不打紧,便没有拒绝。
闲聊中,慕月了解到,柳姐姐原是与夫君在此处卖药为生,二人举案齐眉,鹣鲽情深。然而在两年前的某一天,二人一同上山采药的时候,不巧撞见了苍冥教杀人的场面。
苍冥教人为了杀人灭口,对他们二人一路追杀,柳姐姐的夫君为了护她,先一步遭了毒手。原本柳姐姐也是逃不过的,还好白钰路过此处,顺手将她救了下来。
白钰将她送回住处,念她孤苦无依,便帮她料理好了夫君的丧事才离开。之后的日子,他也时常过来探望,送些药材和救济的物品,因此二人也渐渐地熟络了起来。
许是对白钰感恩在心,柳姐姐提到他的时候,总要夸赞一番。用她的原话即是:“若我不是早已嫁做人妇,像白钰这样英俊潇洒、又温柔体贴的男子,就算是倒贴,也是要追上一追的。”
慕月听了忍不住掩面笑道:“姐姐若是有意,我去帮你与白钰兄说。”
柳如是哀叹了口气,这丫头怎的就这么不开窍。“傻瓜,我是说你呢。”她推了推慕月的脑袋,提点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好的男人指不定多少姑娘在抢呢,你可千万不要失了先机。”
慕月觉得她一定是误解什么了,才会出此言语,连忙解释道:“姐姐怕是误会了。我与白钰兄只是朋友关系,何况白钰兄说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是吗?怎么都没听他提起过?”柳如是很是好奇,“不过依我看哪,他对你那么在意,他的那个心上人,指不定就是你呢。”
慕月因为这话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姐姐莫要取笑我了,我与白钰兄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你若再说这些胡话,我可就不理你了。”她故作生气的样子,不愿继续这个话题。
其实不用柳姐姐说,自己也能感觉到,近来白钰兄的话语和行为有些过于暧昧了。只是她不愿意往那处去想,毕竟自己心中已有所属。白璧虽好,众人抬爱,但自己也是没有那个缘分,还是留给更适合他的人吧。
柳如是见她态度明确,唯有叹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可惜白大侠一片痴心错付了。只不过这毕竟是他二人的情感,旁人的作用终究有限,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给你的头发盘好了,你倒是看看呢。”柳如是一边说着,一边将妆台上的铜镜递到她面前。
铜镜中人,梳着一头好看的飞仙髻,俏皮可爱,又不失温婉贤淑,与她身上这件淡粉色襦裙正相衬,仿佛落入西子湖中的莲花仙子,清新雅致引人注目。
看惯了自己平日里的利落马尾,现在这副打扮,倒像是完全换了个人,慕月不由得惊叹:“姐姐的手真巧,这发髻梳得十分好看。”
柳如是笑了笑,打趣她道:“我的手再巧,也得你人长得好看不是?好啦,我不与你说了。你且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到后院洗几件衣服去。”
“嗯嗯,姐姐快去忙吧。”慕月连连点头,说罢又忍不住对着镜子,摆弄了下自己的头发。
一人在房中待久了,也觉得甚是无聊,于是她站起身来,决定到院中看看。
刚走到靠近大门的竹林旁,便听到一串马蹄和车轱辘声由远而近。慕月正好奇是什么人会到如此偏僻的住处来,一位蓝衫小哥就驾着马车停在了门口。
那小哥的模样分外眼熟,气宇不凡,衣带飘飘,是江然。
她本该高高兴兴地迎上去,然而一想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不能被他看了去,就连忙以手遮面,掉转方向想要躲回房间里。不想江然还是先一步看到了她,朝她大喊一声:“慕岳!”
慕月万般无奈,只好回过身来。死马当活马医吧,大不了就再多一个人,知道她是女孩子呗。
如此想着,她便强作笑脸,装成刚看到他的样子道:“啊江兄,原来是你啊。你怎么会到这边来啊?”
江然跳下马车,走到她跟前,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她几许:“当然是来接你回去啊。你今天怎么打扮成这副样子了?”他虽觉得有些怪异,但慕月之前逃避逮捕令的时候,也有扮作女装过,他便没有往更深的层次去想。
慕月看他愣头愣脑的样子,连忙扯了个谎:“啊,是这家姐姐说我长得像女孩子,便硬是要将我扮成这样,我也是没有办法……”说罢还重重地叹了口气,装作很无奈的样子。
“啧啧,那姐姐说得对,你确实长得挺像女孩子的,小小的,瘦瘦的。”江然摸着下巴,十分赞同地答道。
忽而想起她受伤的事情,连忙紧张地问道:“听说你受伤了,伤哪儿了,我瞧瞧。”一边说着,还一边抱着她的双臂上看下看,左右打量。
慕月不自在地撇了撇身子,他要再这么乱摸乱看,保不准她是女子的事情就这么揭穿了,还好突然传来的一阵轻咳声,中断了他的举动。
☆、不速之客
何青玄一下车,就见他这么毛手毛脚地对慕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