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带去一丝光芒。
“对不起,我不应该迁怒于你。”
“殿下,人死已矣……”
“我没事,走吧。”北庭言执起她的手。
没有拒绝,感受着从他手心传来的微弱温度。这一路不知道去哪儿,但她坚定不移。
两人却是到了北落君主的寝宫,宫外只有几个侍女。
无需通传,北庭言直接进入寝宫。
“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儿臣不必说,父皇也一定知道。”
北落王眸底暗流涌动,他早已了然。出入自己的寝宫如无人之境,毫不避讳,“看来你没有白白浪费这两月的时间。”
“是,儿臣在外游历,学会很多。”
“比如?”
“面对比你强大的对手,如果不想被欺负,要么乖乖俯首称臣卑躬屈膝,要么就比他更强大。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不止要强大,还要更心狠。”北庭言一如温润的笑。
“说吧,你怎么收买的人心?”北落王十分淡定,守卫皇宫分为御林军和禁军两队,现在外面如此平静,不知之前是多么波涛汹涌。
“银两,承诺他们顺从者升职加俸,至于抵抗……”
“我明白了,”北落王的语气带着一丝凄凉,“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就连我身边的人也背叛我。”
“那是因为你先背弃了别人。北落国已经民不聊生,百姓的生活水深火热,而你只知声色犬马纵情享受。如此的王,怎么让百姓拥护?”
北庭言的控诉并未让北落王有任何一丝的惭愧,他已经历为帝前的苦难,就理所应当可以享受掌权后的荣耀。
“那你又如何处置我?”
“这么多年,我娘一直在等着着你。我想她也等累了,所以我不打算再让她等下去。”他打了个手势,就有宫人上前。
“皇上,对不起了。”宫人用枕头死死捂着他的嘴,过了一会儿,他停止挣扎。
“知道今晚的事情怎么说吗?”
“太子殿下放心,奴才办事滴水不漏。”
北庭言瞟了眼已死的人,他眼睛睁开,似有血冒出。突然有些后悔,应该留着他的,让他亲眼看到北落是如何一败涂地。
出了殿外,夏元香已在等候。
这是那人生前替他选定的太子妃,是北落最富有的商贾人家之女。为什么太子妃不是出自官宦之家,那是因为这样他可以得到一大笔供自己挥霍的钱财。
本为私欲,现在倒也成全了他。
虽然夏元香是第一富商之女,但她并不娇纵,接人待物也很得体,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更难得的是,她对自己一心一意,即使要面对他的冷漠,也无怨无悔。
北庭言牵起她的手,现在这世上也只有她一人让自己有所挂念了。
由于之前传出的不好事件,使陈军在北落人民眼里落下个残暴之名。所到之处,遇到许多北落人民自发组织的抵抗。
即使不愿伤害无辜百姓,陈军每前进一处都少不了鲜血与白骨。
“为什么要打仗呢?”
看着这一路来的伤亡,蓝玉忍不住呢喃,这个问题她并不需要答案。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只有侵略与反抗。
“对他们来说,这场战争利大于弊。北落君主混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如果我统一了北落,他们就是我的子民,我可以让他们过上比现在好的生活。”
什么是歪理,这就是。
打着解放压迫拯救民众的旗号发动战争,还理直气壮地说可以给别人更好的生活。实际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而已。
蓝玉冷冷扫过说话的人,自打太平镇事件之后,陈齐这厮就化做狗皮膏药不顾全军将士的猜测,指明要她与自己同车。一路虽颠簸坎坷,对她的饮食却是变着法的照顾着。
因为她害喜了,吃什么吐什么。
陈齐本欲带她立刻回京,但蓝玉死活不让。
“大哥,我跟你熟吗,你就要带我走。”处于害喜期的某人,仿佛换了一个人。说话不唯唯诺诺了,也不谄媚了,也不使用冷暴力了,而是猴哥附体,坐卧不安。
一会见她在马车里上蹿下跳,询问何故。
答曰,你不知道剧烈运动会小产么?
亲,不如给你牵匹马出去溜溜?
一会儿又见她不停用手敲打肚子,遂再问。
答曰,我要把他敲死在摇篮中。
陈齐抽抽嘴角,为了对得起祖宗十八代,是把她敲晕呢还是把她敲晕呢?
某人还在不知死活挑战忍耐极限,陈齐突然怒吼一声,“军医!”
一个人形状物体以很圆润的方式出现在马车内,“皇上……”
军医?蓝玉的眼睛亮了亮,“藏红花来二两!”
陈齐吐血内伤,呼出一巴掌将人拍晕,然后轻轻地将她的头倚在自己腿上,“藏红花有么?”
军医点头,见他眼神,复又摇头。
“回皇上,没有,一点都没有!”他决定滚出马车就将那玩意消灭光光,毁尸灭迹。唉,可惜了活血通络化瘀止痛的好药!
陈齐欣慰开口,“你来瞧瞧,她这天天不安生到底是什么毛病。”
“是。”
“如何?”
“回皇上,蓝姑娘脉相不稳、心烦气燥、失眠抑郁、精神不佳、容易动怒……”
“说重点!”这些症状还能有人比他更清楚么。
“是是,”军医抖了两抖,“这个蓝姑娘压力太大,恐是患了产前抑郁症。”
“有什么药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