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发现手流血后,便站起了身来,再然后……就看到它忽然长大了很多——
她皱眉自语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忽然,她眼神一变。
难道是……!
她怔怔地抬起手来,看着被月娘上过药包扎过的伤口。
她记得,当时好像有血滴在了花盆里。
这期间,除了这一点之外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以,难道这花苗的异变跟她的血有关吗!
她心头一震,片刻之后,便跑出了房去。
月娘正坐在院中的老枣树下缝补着一件衣裳,见落银跑的那样急,忙问道:“怎么了?”
“我去趟茶园!”
落银答了一句,便推开柴扉小跑了出去。
“早些回来,莫要耽搁了午食!”月娘提高了声音,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远远传来落银不甚清晰的应答。
“这孩子,可真是上心的紧……”月娘笑叹了口气,低头继续穿针缝补着。
落银一鼓作气跑出了寨子,不做停顿,就朝着后山茶园奔去。
周遭两旁半人高的的草木遮掩下,落银一抬眼,忽见几步开外的窄径上现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形,背对着她,抱臂而立。
她一慌,忙要止步,却也来不太及,一眨眼的功夫,就撞了上去。
亏得她这力气不大,那男人身形也就是一晃,随即便稳住了。
落银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边抬起头来,歉意地道:“抱歉,我没看到……”
待她看清了这男人的眉眼,却是微有诧异。
这身穿藏青色旧袍的人约莫四十岁上下,面部轮廓冷峻而沧桑,下巴和两鬓是青色的短胡渣,一双细长的眸子泛着冷意。
更重要的是,他怀中抱着是一把暗青色的剑。
这副形象落在落银的眼中,活像是个放荡不羁行走天涯的……剑客。
但落银心里清楚,这山上只有土匪。
纵然他如此,顶多也就算个有着剑客气质的土匪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见他倒是眼生的紧……
再说了,今日山上的男丁除了王玉田,南风,还有受伤的李年之外不都下山去了吗?
可外人谁又会大老远地,跑到这荒芜的山头上来?
见落银盯着他看,那人冷冷瞥了她一眼,侧身让开了路,半个字未有言语。
落银被他这冷冽的气势震慑了一瞬,也不敢再多说,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可真是个怪人……
她在心里咕哝了一句,继续朝着茶园的方向走去。
行至茶园,落银推开了篱笆边简陋的柴门,走了进去沿着两道茶行之间的隔道,目不转睛地探看着。
如果她的血液真的非比寻常,能使那茉莉花苗瞬间飞长开花,那昨日她在茶园里划破了手,留了那样多的血,应当也有异象发生吧?
仔仔细细地勘察了一遍,落银一无所获。
昨日刚埋上的土还是松松的,包括茶种在内,一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难道跟她的血没有关系?
她皱眉思虑着,边出了茶园。
在那棵刚抽出嫩芽的老柳树下的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又环顾了四周一番,确定了是没什么变化。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可她偏偏是个信奉眼见为实的人,思衬了片刻,她将右手伸了出来。
既不能确信,那便再做个试验吧。
她将手指放到嘴边,不做犹豫,便将食指指腹咬破了一个口子。
即刻,便有一滴血珠滚现在视线中。
她将手垂下,血珠打在了树下的一棵青黄色的矮草上,血珠顺着草叶滑下,然后没入土中。
落银将咬破的手指放到嘴里吸吮着,眼睛则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棵小草。
好大一会儿,也没什么反应。
落银微微蹙眉。
好像,真的是她想的太多了……
她又看了会儿,确认是没什么变化,正准备抬起头来,眼前却闪过一抹翠绿。
她一怔,下意识地看去,即刻惊呆了。
垂在她眼前的,是一条翠柳的枝触……
她缓缓抬起头来,眼睛瞪得老大。
这真的是方才那棵刚发芽的老柳树吗!
金灿灿的阳光下,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柳树直挺地立着,枝叶繁盛,每一片叶子都彰显着无限的生机,柔软的柳枝随风微微拂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紧接着,她视线里的色彩开始变得斑斓起来。
只见似有种无形的力量从柳树处往方圆延伸着,视线中缓缓现出的是一抹又一抹的新绿,间或盛开的野花,不住地蔓延,往四周无声的扩散……
粉色,黄色,紫色的不知名的花朵都比寻常的要大上一倍不止,每一片花瓣都朝着阳光的方向生长着。
一时间,青草的气息,各种野花混合的淡香,芬芳扑鼻。
令人如同置身仙境一般的不真实。
落银呆呆地望着这奇妙无比的美景,连惊呼都抛到脑后去了。
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这种现象已经蔓延了半个山头,才堪堪停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不过就是一滴血而已……
满目绚烂,半山的盛景,让她的心绪渐渐从震惊转化成惊惧。
这具身体可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如果这个奇怪的异能为人所知,她会不会被拉去……做肥料!
落银打了个冷战。迫使着自己过于激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