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得沈家兄弟相助,皇位对二皇子来说,那是探囊取物,梅贵妃感激地看着文谨:“辛苦你了。”
“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文谨回到家,金金也来了,他和钱钱说好,一个去梁中省,一个去找沈明昀:“二舅老爷性子直,肯定会拒绝插手此事,但应该让他知道此事,我想,他不会明着帮忙,暗地里肯定是赞同的。”
文谨想了想:“最好让二皇子去拜访拜访大老舅爷或者二老舅爷,让他们教教他国家大事该如何处理,磨一磨二皇子的棱角,让他随和一些。”
“母亲说的是。”
永昌帝陷在失去长子的痛苦中不可自拔,众大臣也不敢提重立太子的话题,董进才知道此事不可着急,也只是在下面做手脚,而不是上折子请皇上再立储君。文谨看清局势,这才派了钱钱上路,去找沈明昭。
梅贵妃病了,二皇子进宫探望,母子情深,谁也没有怀疑什么,梅贵妃把让他竞争太子之位的打算说了出来。
“琳儿,按道理,太子去世,也该论你了,可是,人心险恶,到现在母妃还是难以相信,你的大哥哥会是因为一小撮跳梁小丑而命丧黄泉,他们既然敢走出第一步,必然会继续走下去,接下来,打压你,给你身上泼脏水,毁坏你的名声这些事情,便会接踵而至,你若是还像以前那样,恨别人不理解你,不懂你的心思,孤芳自赏、不和群,那就刚好中了贼人奸计。”
二皇子坐在锦墩上,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想什么。
梅贵妃以为儿子依然腻烦听她唠叨,眼泪忍不住留了下来:“琳儿,你哥哥没了,瑨儿还小,咱娘儿几个的命,就在你手里捏着了,不管有多困难,母妃都会支持你,都会帮助你的,但你要打起精神来,要像你哥哥一样,即使有千难万险,也要抬头挺胸地走下去,迎接胜利,迎接光明的前途。”
二皇子钱灏琳慢慢伸手,反握梅贵妃的手:“母妃,他们都说我太傲了,说实话,我看周围的人,也多觉得他们蠢笨不堪,你说,这样的我,能当皇帝吗?我眼里,大臣都是笨的,我瞧不起他们,瞧不上他们怎么办?
梅贵妃松了口气,儿子只要不拒绝,什么都好说,她想了想,对二皇子道:“琳儿,众人皆醉我独醒。那滋味的确有些不好受,难怪你孤芳自赏,没什么朋友,可这样,你不容易犯错啊,那些大臣,谁敢蒙蔽与你但江山社稷是祖宗传下来的,你还要把它建设更美好,让它世世代代传下去,便不能太顾及自己的感受,只要大臣心怀社稷,有那么点儿能力,便是可造之才,你便要容忍他们,督促他们做好朝廷的事情,他们笨不要紧,只要心意是好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钱灏琳点点头,勾了勾嘴角:“母妃放心,我会做好的,过一会儿,我去祭奠一下大哥,让他放心,有我在,您和瑨儿弟弟、丹儿妹妹,绝不会受委屈。”
“好孩子,母妃今后的希望,可就指望你了。”梅贵妃想起大儿子,看着二儿子,又伤心又欣慰,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钱灏琳捏紧拳头:“母妃莫哭,孩儿会努力的。”
梅贵妃点头:“母妃相信,母妃相信!”但眼泪却流的更凶。
太子遇难的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钱隽也没给家里写封信,文谨很奇怪他为何对储君之事不闻不问,却原来他是怕写信不安全,钱钱从梁中省回来时,钱隽派的人陈鑫也到了,他的安排,竟然和文谨的想法不谋而合。
“王爷已经给皇帝上密折,让他下旨给沈大老爷,由沈大老爷担任几个皇子的时政师傅。”
文谨点头,这是暗示皇上准备新的储君,永昌帝现在动不动犯糊涂,有时候吧又特别精明,文谨希望钱隽的密折到京时,永昌帝脑子是清醒的。
“王妃放心,亲王爷让我捎话,他自然有办法让皇上听进去,你请放宽心。”
“好,我放心,你带话给亲王,我在家一切都好,若是沈大老爷来京,那就更好了,而且,二皇子聪明过人,甚至是想不到的聪明,若有沈大老爷教导,肯定一鸣惊人,一发冲天。”
“好!卑职会原话转告给王爷的。”
永昌帝渐渐从丧子之痛中缓了过来,朝政进入正常状态,这天,二皇子的一个侧妃孙侧妃,因事惩罚一个小丫鬟,谁知当晚,那女孩子竟然上吊死了。豪门大户,这些事情稀松平常,平时并不会引起大家注意,可这一回,竟然在朝臣中传开了,说是二皇子荒淫无度,家里凡是有点姿色的女子都不放过,连十二岁尚未长开的小丫鬟都能看在眼里,孙侧妃嫉妒,才逼死了那个丫鬟。文谨听到这个消息,便知道是某人开始吹妖风了,二皇子府里前一晚上发生的事情,为何第二天就传遍了京城文谨听闻,立刻安排家人去打听消息,她还想进宫找梅贵妃呢,谁知二皇子却果断出手了。原来他喜欢看书,尤其爱看杂书,竟然从前朝一位仵作的笔记中,找到和小丫鬟死状相同的地方,请了东城兵马司的张都督去破案,这小丫鬟不是上吊而死,而死先被人勒死,然后吊到了窗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