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王夫人,而不是邢夫人,念词的时候,也是王夫人邢夫人这样的顺序,叫出去宴请,同样是王夫人去,邢夫人没人请。
王夫人自然是欢心的,只是如今元春不知怎么的,竟然出了事儿,宫里有通气的太监宫女,但是没把话儿说清楚,只是知道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牵累了他们元春大姑娘。
武曌一听更是明白了,果然就是那事儿,不过传到这边来,就变成了元春被人诬告。
那面儿有人突然说:“定然是皇后了,这贵妃娘娘刚主持了花朝节,一向都是皇后主持的,所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王夫人立刻喝止,说:“嚼舌头根子的下贱货,皇后也是你能说的?滚出去!”
那丫头吓了一跳,毕竟平日里王夫人温柔慈善,如今却发了大火儿,吓得那丫头一溜烟儿就跑了。
武曌则是很明白,因着自己是皇后娘娘名义上的义女,所以王夫人怕自己告状到皇后跟前去。
武曌没有说话,老祖宗就说:“丫头,我知你素日和北静王府的老太妃走的很近,你快去说道说道,绝不是咱们家贵妃娘娘做的,肯定是有人诬陷,北静郡王也素来和咱们家亲厚,快请郡王进宫面圣啊!”
武曌听了,不急不缓的说:“老祖宗,您别着急,北静郡王已经进宫面圣了。”
老祖宗一听,当即放下心来,那面儿王夫人也放下心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王熙凤怕被人群淹没了,就说:“我就说了,老祖宗您根本不用白操这个心,北静郡王素来和咱们亲厚,就算有人挑拨离间,那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儿呢!再者说了,不是咱们吹,贾家这么些年,虽然没再出过像太爷那般了得的人,但是如今也不差啊,毕竟是大树根基,就算是皇后想要办谁,那也要看情况,再有我们奶奶朝里头有人,不是还有咱们奶奶的亲哥哥王大人坐镇?怕什么?一准儿没事的!”
武曌听她说的利索又好听,三两句就把众人给安稳的舒舒坦坦了,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似的。
武曌就笑了一声,说:“别着急,话儿还没说完呢,我是说北静郡王已经进宫去了,而且火急火燎的,因着贵妃娘娘诬告北静郡王和忠顺亲王府中藏有大逆不道的证物,但是把府邸搜了个底儿朝天,也未曾搜出什么,因此郡王这会子进宫,去讨说法了!”
她这么一说,众人唬的全都怔了,贾母差点从大椅上掉下来,旁边的王夫人王熙凤等等,还在笑,结果笑容全都凝固在脸上,扑簌簌的瞬间剥落了,脸色变得异常青紫难看。
老祖宗颤巍巍的说:“你……你说什么?”
武曌说:“老祖宗怕是不知道罢?并非是有人诬告了贵妃娘娘,而是贵妃娘娘检举了忠顺亲王和北静郡王,如今没有查到任何不利的证据,所以……”
老祖宗更是颤巍巍的,不知道元春怎么想的,忠顺亲王素来和他们不和,检举也是有道理,平白连北静郡王竟然也给得罪了,一下还得罪了两个权贵,忠顺亲王是皇上叔伯辈儿里唯一在世的亲王了,自然功高权高,而北静王是皇上的亲弟弟,一向不求名利,皇上最喜他淡薄,也给了很多实权。
这下好了,一下得罪两个!
老祖宗喃喃的说:“那……那要怎么办啊!”
众人都没了主见,王熙凤就说:“大家别慌,还是叫咱们奶奶,去托人问问王大人才是。”
王夫人就说:“是了,先托人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儿才好!”
王夫人可是王子腾的亲妹妹,王子腾是他们如今的支柱,在宫里头人脉也广,说得上话等等,荣国府宁国府虽然以国公府自称,不过现在没有什么大官儿,只是仗着祖上的庇荫,在平头百姓和那些纨绔公子面前,还能充充大半蒜,真到了皇宫里面,什么也不是了。
王夫人连忙让人去托付王子腾,大家全都等在老太太的暖阁里,那面儿武曌就以自己身子不好为借口,不和她们一起等了,回了自己的碧纱橱去休息。
派出去的小厮一会子一回来,来回来去的探,探来探去也就是那样儿,元春诬告忠顺亲王和北静郡王,本想飞黄腾达,巩固自己派系的实力,但是没成想,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其实元春的想法是好的,元春知道,皇上现在开始渐渐不能容忍自己的叔叔和自己的兄弟了,忠顺亲王在当皇子的时候,就非常有人脉,很多人都站忠顺亲王的派系,只不过后来跟错了队,但那时候先皇都无法彻底粉碎忠顺亲王的派系,如今到了皇上这一辈儿,更无法粉碎了。
于是皇上只好培养自己的亲弟弟,让北静郡王多多牵制忠顺亲王,这两个府,平日里看起来极为不对盘,但是也不至于如此,表面上僵硬,实际却和平的厉害,永宁郡主还是老太妃看着长大的,那时候忠顺亲王忙碌,永宁郡主经常跑出来离家出走,就到北静郡王府里,和老太妃顽耍,因此老太妃说她心眼儿多,但心里头还是疼爱永宁郡主的。
皇上有意培养北静郡王,结果北静郡王培养出来了,无论他是不是闲云野鹤明哲保身的人物儿,帝王总是多疑的,皇上又开始质疑北静郡王,毕竟北静郡王权力太大,皇上已经隐约感觉到有一种难以控制的错觉。
这时候皇上就在想,怎么才能一举拔除两个毒瘤?不要看平日里皇上对忠顺亲王和北静郡王都不错,其实内地里早就已经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