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着面哭着说:“是母亲对不起你,娇娇,你莫要怪母亲。”
她缓缓的摇头说:“原本就不是母亲的错。”
这原本就不是她的错,只是她的出身造成了今天的结果,要说错,只能说她不该投到苗寨,不该有苗寨驯兽师的血统。
“母亲千里叫女儿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阿瑶听她这么问,又是哭了一会儿,才说:“我在北狄已经很久了,前些日子你与阿焱来北狄时我身子不好,所以没有将你们接进宫来,直到你们走了,须卜告诉我你被族里的人带走了,我才让须卜去接你回来。”
“我知道族里人的手段,想必你是受了不少苦的。”阿瑶心疼的看着她说道。
屠娇娇看着她的脸,她长得很好看,皮肤保养得当,一点也看不出是四十几岁的人,一双大眼睛,此时溢满了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谁看了都会心软。
她垂眸说:“母亲不必担心,我并未受苦,只是坐了几天的马车,并不怎样。”
阿瑶估计是看出了她的疏离,眼里有了些许难过,却还是拉着她的手说:“娇娇,你要知道,母亲对你,对你哥哥,都是关心的,只是母亲,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要明白。”
她看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是真的有难过与伤心的,那种悲伤不是作假的。看着她的眼睛,眼里还有些许祈盼,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能够原谅她的渴求。
她点头说:“是,母亲。”
须卜看着场面有些尴尬,便说:“母亲,夜深了,你早点睡,娇娇也需要回去休息了,明早再来向你请安。”
“好,好,”阿瑶不住的点头,转头对屠娇娇说:“娇娇,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母亲明天带你去北狄最好玩的地方玩,怎么样?”
眼里隐隐的希冀,屠娇娇看了不忍拒绝,点头应了。
跟着须卜出去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火盆边上的阿瑶,见她在看她,扬起一抹笑,道:“去吧,明早母亲来接你。”
她微微颔首,跟着须卜出了殿门。
外面呼呼的刮着大风,她紧了紧身上的氅子,往回走。耶律斛走在她的外边,替她挡了不少风,她有些过意不去,却也没有说话,冷的时候,还是不要装好人了。
前方须卜突然说:“娇娇,你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要见你吗?”
她顿了一下,想起之前在王府看到的典籍,随即摇摇头道:“不知道。”
前方似乎是叹了口气,才说:“母亲今年四十八岁了,没有很多时间了,她想在走之前看看自己的女儿,看看自己的儿子,娇娇你何必跟她置气。”
一句话似是叹息,又像是对自己说的。屠娇娇垂眸,嘴角上扬:“她的时间不多,我的时间难道很多?你忘了我还是她的女儿。”
前方便不说话了,似是知道自己理亏,便不再多讲。将她送回了她住的地方,须卜站在门口叮嘱她:“明日一早,母亲就会来接你,你,好好准备吧。”
她边脱氅子边说:“不用一而再的提醒我,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说完就进屋,让寒雪把门关上了。
寒雪有些胆寒,她可是第一次把大王关在外面,往时那些宫中的夫人,谁敢这么做啊?
屠娇娇脱了氅子,靠在火盆边上的靠椅上,看着忽暗忽明的火炭,想起了阿瑶的表情,隐忍中带着伤痛。
想起了须卜的话,极度悲伤,又隐含告诫的“母亲没有多少时间了。”她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多少时间了才会想起她的儿女吗?真是可笑。
上京王府,傅长安坐在书房,周身围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似乎糊上了一层冰霜,眼里尽是冰冷。他靠在太师椅上,手里紧紧的捏着一本残旧的书,页面翻到了“族人圣女,年四十八,即逝。”
屠娇娇想起那本残本上的话,她没有多少时间了,那她的时间就很多吗?是的,很多,还有二十八年可以活,可以像她一样去挥霍,等到老去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儿女。
额头隐隐作痛,怎么她的命就这么苦,在现代活不长久算了,在这里也活不长,难道是她上辈子做了太多错事,所以这辈子来还债的?
不知怎的,她就想到了傅长安,想起他笑起来温暖的样子,想起他明明身受重伤还是那么镇定的揽着她的肩膀,将她一把甩进床的里侧。心砰砰砰的跳,血液来不及供应,脸就有些红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用,又不是没有见过帅哥。”
她想,她或许是喜欢上了傅长安。
第二天一早,阿瑶就来了,她正在梳头的时候,她就来了。看着她坐在铜镜前的样子,微微一笑,走到她身后对寒雪说:“我来吧。”
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她,一脸笑意,轻柔的替她梳头,不知怎的,鼻尖就有些发酸,说:“你怎么来这么早?”
“想着早一些见到你,我就起得早了些。”阿瑶笑着说:“娇娇昨晚睡得好吗?认床吗?”
她摇摇头,她没有那个习惯,要有那个习惯,她来这里就不会睡一个好觉,只怕早就死了。
替她梳着头发,突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笑着说:“你啊,小时候皱皱巴巴的,你爹还说你长得不如他好看,被我好一顿打呢。现在看来,出落得这么漂亮,该你爹在下面后悔当时说了那样的话。”
屠娇娇坐在镜子前,看着身后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