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把别人的命放在眼里呢?”
“我是怕死,可是需要我大伯死的时候我也不会犹豫。”
“你自己想什么时候死自然不会有人拦你,可是你不该把别人的命当筹码!”
夏子舟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个话了,都这个时候了,焦皖江还在说这个话,不免让他觉得万分不耐烦,这种时候说这话有什么用?他们难道还能有退路?
与其在这里争论这个问题倒还不如好好想想事后怎么善后,好歹还能保住些许无辜的人,所以说他最讨厌这些只会嘴上功夫的家伙。
“这时候在争论这个问题怕是没什么用了吧?”夏子舟哪怕心里再不耐烦,终究还是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劝他:“改革之事又怎么会没有牺牲?为了陛下的百年大计,漫说是这些书生,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是半点不吝啬的。”
说起陛下的大计,焦皖江便纵有再多的不情愿,也只能无话可说了,只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要是能慢一点……”
可惜夏子舟却没兴趣再听下去,焦皖江话还没说完,他就直接站了起来,对着大厅里的举人们道:“今日之事怕是不能轻了,不过外面那些学子都是冲本官来的,本官且去外面与他们对峙一番,也好引起他们的注意力,你们都是无辜的,只是也难保他们一时冲昏了头,迁怒到你们身上,你们便趁着他们不注意从后门走吧。”
夏子舟这话说完,原本心里对他还有些怨言的学生们立刻感动起来,同时心里还有些愧疚,要说他们没有察觉到地下的暗流那肯定是不可能,只不过人人都懂的明哲保身的道理,便是猜出一二肯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凡他们当中的有人肯开口提醒,事情也不会变到今天这个境地。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没人想去告密,好讨得主考官的欢心,如果实在是没机会,即便他们出了考场,考官也是要留在考场当中阅卷誊分排榜,而榜单一出,第二天便是鹿鸣宴,这个时候提醒也迟了,倒还不如装作不知道,什么都别说的好。
只不过这些学生们心中再感动,再愧疚,也肯定是不愿意留下来陪着夏子舟的,只是他们却不愿意自己带头离开,这显得自己太过无情无义了。
人人都有这个顾忌,一时间夏子舟的话说完却没有人动作,倒好像是他们拒绝了夏子舟的提议,想要留下来共担风险一样。
夏子舟当然不会轻易放他们走,这些人是最好的见证人,当然是要在场的,因此夏子舟便装模作样的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笑着道:“当此危局,你们却不愿弃本官离开,当真是情深义重,此情此意,本官铭感于心!”
等等,我们没说不走啊!!!
不等学生们反悔,夏子舟自顾自的发表了一通被学生们愿与他同甘共苦的感动,这下这些学生即便是想走也走不了。
而且别说是想走,就连半份不情愿他们都不能露出。
这让他们后悔无比,刚刚怎么就不能厚着脸皮直接走呢!
只是现在再想也没用了,只能寄希望于外面的那些学生还有理智,只把怒火集中在考官身上,不要牵连到他们才好。
而且他们愿意留下好歹还能够博得一个好名声,若是这位夏大人这次能够安然脱身,他们也算是得到一个前辈的青眼了。这么一想,他们心里总算舒服了许多。
王玥君博文三人站在最后面,低着头,一点也不显眼,这是他们三人却不相信这位主考官大人没有看出众人的不情愿,大约也是睁眼说瞎话吧。
如果硬是顶着这么多前途无量的学生们的怨言,冒着跟他们结仇的风险将他们留下,只怕所图甚大。
就是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不知各位可愿意跟本官一块出去与他们当面对质,本官此次科举并无任何违反朝廷法度之事,也未曾收受贿赂,科场舞弊,本官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不当之处,他们这是在污蔑本官,本官愿意当面跟他们说清楚,你们可愿意与本官一道将他们喝退!”
“学生愿意!”
“学生也愿意,大人是清白的,怎么容许他人随意往大人泼脏水,我们这些做学生的当为大人马前驱,为大人洗清污名!”
不知是谁说的这一段慷慨激昂的话,却惹来了大部分学生隐秘的白眼,只不过大家根本反驳不得他的话,只能僵笑着附和,跟着夏子舟一块出门。
不过却有不少人跟王玥三人一样渐渐的落后于人群。
“咦?这不是王兄吗?”一个很大的声音突然在王玥身边响起,好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王玥暗叫一声糟糕,抬眼一看,这人却是穆景身边的一个狗腿子,他心下一沉,知道这次怕是不能善了,却也只能在大家的目光中跟他打招呼:“文兄可好?”
“好,你也好啊!”
见是熟人见面打招呼,大家当下没了兴趣,不过那人肯定不愿意看到大家的注意力就这么移开,因此便笑着对王玥道:“王兄身为此次乡试解元,榜中首名,深受老师器重,应该与老师同仇敌忾,跟在老师身边才是,怎么反倒落到了后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亲戚送了点干鱼来,晒到七八分干(个人觉得这个度最好,湿一点不好吃,再干一点太硬),在油锅里剪到两面金黄,再拿辣椒、花椒、姜蒜呛出来,吃起来又辣又麻,鱼肉外面焦焦的,里面特别有嚼劲,很入味,特别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