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了确切的证据,也不能够直接处罚他,而是需要通报当地的学监,先把举人的功名免除了才能够施以惩罚。
举人对于寒门出生的学者来说,便是一个大大的护身符,是由平民阶层跃升到士绅官阶唯一的途径,所以成了秀才不过是刚刚踏入门,成了举人才算是真正的踏入途中。
对于每一个学子来说,或许成为进士是他们的梦想,但真正在科举场上经历久了,他们才会发现进士离他们太过遥远,举人距离他们更近。
不过总有些人是有自知之明的,或许一开始会有幻想,但是三年复三年,总会消磨掉那些年少轻狂的勇气,这时候他们就不得不承认事实,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但是这种人倒有多半非常理性,他们在听到串联考生去抗议□□之事时宁愿一辈子做个没什么前途的小吏,,也不愿去听信鬼话,为自己的前途搏一搏。
这批人大多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可没小年轻那么好骗,开什么玩笑,朝廷是那么好逼的?
先不说这次乡试并无任何舞弊行贿之事,便是题难,可是朝廷三番五次重申算学的重要性,近两年在财政、民政之类与算学有关的官位上更是以对算学精通与否作为升迁的重要标准,即便有人不满主考官题目太难,可主考官的所作所为皆是遵从朝廷政令,从这一点来说主考官的行为并没有出错,那么考生如果抗议,他们的行为本身就不占理。
这种情况下,朝廷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屈服。
更何况如今的朝廷又不是前朝,前朝时的教训注意让朝堂上的皇帝跟百官采取坚硬的态度,绝不屈服。
如果朝廷的态度强硬,肯定是要追查串联者,像他们这种无权无势之人谁知道会不会被人推出去当替罪羊?
稍稍有个不谨慎,别说前途没什么希望,就连小命说不定也保不住。
稍微有头脑的,略微考虑一下,肯定是立马选择闭门不出,绝对不愿卷入这场风波。
如果既然有那些有头脑的人,自然也有哪些心存幻想,总觉得自己可以占到便宜的人在。
再加上那些性格冲动稍稍被人鼓动几句,便什么都相信的,这几样人加起来少说也有一二百人,这么些人聚在大街上,肯定是引人注目的。
而在京城,天子脚下,别说是上百人,只有数十人聚集在一起,肯定立刻就能够引来负责掌管京城治安的巡捕衙门的注意力。
这里可是京城,随便一板砖砸下来,十个里头倒有五个是皇亲国戚,四个是高官富商,只有最后一个才是平民老百姓,这数十人聚在一起闹事,万一冲撞了哪个贵人,巡捕衙门的人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在京城,哪怕你能看到不长眼闹事的人,但总也持续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制止。
而今日,这上百人聚集在一起,在大街上如此明目张胆集会,且眼看着他们的气势就像是来者不善,可偏偏一向来得非常及时的巡捕衙门竟然迟迟未到,这可叫人觉得大吃一惊了。
这些人一出现在大街上,立刻就吸引了京城百姓的注意,他们发挥了平常爱凑热闹的特性,立刻聚集在在这数百人的周围,指指点点,希望能看一场大热闹,到时候好给自己添些谈资。
但很快,京城的老百姓们爱谈论政治的特点以及他们见证过京城各种大大小小的事件以及朝堂上的官员家族起起伏伏而锻炼出来的敏锐度告诉他们这件事情不简单。
这件事情不是他们能够围观的了的。
所以很快,大街上凑热闹的人们纷纷找了个借口归家去了,而那些傻乎乎看不出来的也都被各自的亲戚好友,拉了回去,一时间,原本热闹的大街竟然就剩了那数百人,瞬间颇有些苍凉之感。
而这些聚集起来的书生们也不在意那些无知的百姓们的看法,颇有一种虽万人吾往矣的气势,甚至很多书生脑补出一种为道义献身、独孤一掷的感觉,一时间竟让他们将自己心里剩下的一点恐惧完全抛开了。
整个队伍寂寞无声,他们疾步而行,直奔今日举办鹿鸣宴的地方。
鹿鸣宴一般在出榜的第二日举办,除了当届的考官和榜上有名的考生们参加外,还会邀请上一届的举人们参加。
上一届的举人们除了因为有事实在不能够成行的基本上都来了,再加上这一届的新晋举人和考官,还有过来伺候的丫鬟和仆役们,零零散散加起来好歹也有二三百人,因此举办鹿鸣宴的地方就必须要够大。
选来选去,最后定在了一个颇为有名的私家园林里,这园林的主人是一个富商,听说今年鹿鸣宴举办的地方还没有择定,便立刻将自己的地方献了出来,还自掏腰包为鹿鸣宴提拱酒食,就连园中伺候的丫鬟和厨师们也都是他提供的人,这等盛情自然让人无法拒绝了。
一大早,园中就忙忙碌碌准备起来,刚用过晌午饭,客人们就陆陆续续的到了,申时半,考官们也到场了。
不过鹿鸣宴却没有立刻开场,大家先是去园中游玩了一番,喝喝小酒作作诗,却也是一件雅事。
王玥作为解元,原该是十分出风头,不过他只觉自己作诗没什么灵气,也知道很多人想趁此机会成名,就不愿意留下来跟人抢机会,徒惹人厌烦,便故意找了个空子跟君博文和周润新溜了。
不过王玥却注意到今日的气氛颇有些诡异,而且在鹿鸣宴上竟有好几个人无故没有到场,可是主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