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逼使自己冷静下去,不要受劳情阵削弱。
挣扎之间,指环从朱都尸祖身上滚下,诸君离忽然说:“剑修梅风骨,此时下手!”
朱都尸祖一眼看到指环已经捏碎,震惊而恼恨的张望四周,诸君离趁朱都尸祖分神挣脱,他通晓阵位,比朱都尸祖容易离开劳情阵控制,立即抓住时机逃出。
黑扇变大,托起诸君离,飞向远方。
长风拂面,诸君离体内炽热,冷热交替,身处冰火两重天,中朱都尸祖巫荒邪咒、伐性斧腐蚀功体,牵动司空法君雷击的重伤。
飞行不到两刻,诸君离翻身从空中坠下。
☆、第八章
人欲实在可恶。诸君离内心清醒的一处不断告嘱他,绝不可信,不能跟随,不可失控。
诸君离睁眼苏醒,看到泥墙上印着草灯暗光,一个女子声音道:“爷爷,这个俊道长醒了。”
他身下是稻草,上面铺了床单,这是个农家。
一个布衣村女走进来,到床前说:“道长,我放牛时候看到你从天上掉下来,就带你回我家。”
村女道:“道长你身上发烫,是要喝水么?”
诸君离估量着环境,口干舌燥,但清楚这口干舌燥是狂欲所起,伐性斧腐蚀他的功脉和灵力,而更不好的是,和巫荒yin邪的诅咒一起作用,脑内汹涌涌出欲念。
村女跑出去,拿着个装了水的粗瓷碗,扶起咳着的诸君离,喂他泉水。
山泉尚清澈,诸君离咽下去。
“谢谢。”
诸君离虽然淡淡说,但村女喂水时,手指碰他脸的地方,变得发烫。
他不由将目光从喂水的手转到村女的脸上,发觉自己开始盯着那女子。
村女见这男人炯炯凝视自己,脸一下红了,外面爷爷喊了一声:“丫头,你刚喊什么?”
村女跑出去。不好,是逼人双修的邪术在作用。诸君离立即念清心咒,压制欲念,额头渗出汗水。
农舍院子里,村女拉住爷爷,说:“那个俊道长醒了。”
爷爷说:“丫头,长大了的女孩子,不要单独和不认识的男人呆在一处,等爷爷过去。”
村女点头。爷孙推开房门,看到屋子里已经不见了人,床被上放着银钱。
夜风习习,吹到时冷时热的诸君离身上则如刀刮,他踉踉跄跄逃出村舍,衣服被汗湿透。
诸君离已经无力飞行,他在山林里找到一个僻静处,没有感到人气与邪气,打坐运功,试图恢复些许力量。
欲/情澎湃,烧他心神,诸君离竭力压制,他本来是无性的不归不离水,化人后对欲/望极淡,还能保持住冷静与理智。
伐性斧鼓动出欲/望,腐蚀功体扭曲灵脉。诸君离被伐性斧劈过之后,功体好像被劈开一个大缺口,打坐回复的灵力迅速便漏掉耗走,转为蒸腾的欲/念。
伐性斧伤害又与巫荒双修邪咒相合,诸君离修为境界减退、本有重伤,不能抗衡。
诸君离内视混乱的身体,黑扇应主人心意升起,写出朱都尸祖所下的邪法。
邪修逼人供他/她享用,惯用强行催/情的咒术,令人身不由己进入圈套,也有五花八门的药物和手段。而朱都尸祖这咒术尤其阴毒,一经人/事,便离不开亲近之人,而且功体随之转为巫荒邪体,不能断绝与那人双修。
这邪术为朱都尸祖特意找出,为玩弄践踏某些坚贞不屈的正道修士,又把他们像狗一样栓在手中,灵虽耻辱憎恶,肉却必须随欲沦溺,否则尝受邪体身不如死的反噬。
人世间果然险恶。诸君离思索,中这邪术已经没有办法,它非要交/合不可,然而变成堕落不堪的巫荒欲染双修之体,还不如辛苦忍过去,不过是丧去修为、废掉功脉的下场,回到道门,以净峰天泉清去邪秽,往后慢慢修养恢复,重新修行,不过再多费个百年时光。
诸君离筹划过,带着黯淡沉眠的冰石常鉴,服用带来的丹药支撑,往僻静无人的道路走,喜怒不形于色,忍耐着身内的痛苦折磨。
时值梅雨季节,诸君离忍过几波汹涌袭过的心魔邪扰,觉得自己的神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想到古儒留下固守心智的阵法,可以以这阵为自己定心。
天上雨水淋落,诸君离去找遮雨的地方,虚弱地寻过大半个时辰,遇到一个弃置的破庙。
他进去,吃力地搬墙板挡住庙门,破庙内光线暗淡,有助于专心。
诸君离控制自己打坐,在奔驰拉扯的混乱心中勉力凝住一丝心神,画阵要定心,心定的越深阵越有效,这样与自己许久的做斗争,终于勉强可以下手。
诸君离尽自己余下的灵力,认真在地上画阵守心,艰难缓慢,但有进效,浮动的乱心慢慢退走,诸君离渐渐专注入阵中,外面的世界开始远去。
阵出三分有二,诸君离五感全然付到阵上,夜幕垂落,破庙中暗得看不见东西,只有诸君离的眼睛发亮,手下写动。
“唉,门口被有意封住,里面有何人?”
门板飞开,透进雨夜天光,宗华韵华衣染着斑斑血迹,背负金乌剑,大步走进来。
外面空中闪电电光一闪,照进破庙内,诸君离蓦然想到司空法君劈在他身上的雷霆,心下猛然惊乱,画阵破功,哇的吐出一口血。
宗华韵察觉有个人坐在地上,并不是普通人,谨慎道:“玄修还是邪修?”
这个宗华韵!诸君离厌气无比,邪意反扑,变本加厉夺他神智。
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