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容一凛,下意识松了嘴。这口气他太熟悉了,简直要形成条件反s,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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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缘山还要检查他:“说话。”
黎容没敢继续咬嘴巴,但也不想这样轻易被白缘山拿捏,嘴巴闭得紧紧的。
管家在一旁和稀泥:“没咬着呢。”
白缘山闻言立刻向前探身,瞬间把黎容的椅背放下来,黎容一点儿没防备,吓得一声惊呼,转眼就被白缘山拎到后头去按在腿上教训:“反了你了?”
黎容刚才那一瞬间吓得魂都快没了,连滚带爬从白缘山怀里挣出来,离他远远地坐着。白缘山只要能看到人,也不管他,任他在一边生闷气。管家把车开出黎容熟悉的区域他都没发现,下了车才反应过来。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他的声音紧绷,薄而尖锐,再用力一点恐怕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他觉得白缘山疯了,竟然叫管家开车带他们来酒店!
白缘山接过管家的给的手提袋,拎他进去。黎容不敢挣扎,怕更引人注目,狠掐白缘山的手心,使劲儿往后拽他:“我不进去,你脑子不正常,你是个疯子!”
过会儿又哀哀戚戚地求他:“回家不行吗,我们回家好不好?……爸爸?”他已经很少在正常情况下喊他爸爸,只有被欺负得狠了,便什么都不记得,不管不顾地捡最趁口的称呼来求饶,求得白缘山内心隐秘的欲`望一下子爆发出来,只想把这个宝贝牢牢抓在手里,日日亵玩。在他们之间,这个词早染上暧昧不清的颜色,一出口就是禁忌。黎容是清楚的,他是故意的,他就是在向他暗示,向他求饶,拙劣而羞耻,但他别无他法。
白缘山一下捏紧他作怪的手,不准他再掐:“今天晚上这里有一场寿宴。”
黎容迷迷茫地抬眼看他,白缘山道:“我是带你来参加寿宴的。衣服都带好了,待会找个房间换上。”他把手里宽宽大大的纸袋往上提一提。
为了彻底地安抚黎容,他又说:“你是我儿子,没人会多想。”
黎容终于安心,被白缘山牵着进去,也不问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带自己来参加什么寿宴,就像他不问白缘山带他去哪儿一样。
他并没有意识到白缘山情绪上的不正常,那种压制之后的冷静,爆发前的平和,他只是有一些微微的紧张,这来路不明的紧张甚至使他下意识地贴白缘山更紧。他完全不去思考,细心向他解释,这哪会是白缘山做的事情,除非要哄得他赶快入套。
即使到了这一步,他全心全意信赖的唯一的人,还是白缘山,只有白缘山。
他安安心心地被白缘山牵着手往里走,里面销金嵌碧,一片冰冷辉煌。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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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禧宴不算本市最顶级奢华的酒店,但跟政府关系密切,常常承办一些政治上的招待活动,官员们熟悉这里,有什么红白喜事的,也都爱往这边招呼,政商关系十分融洽,折扣也就给得分外优惠,全他们一个清俭奉廉的名声。
金禧宴统共二十层的高楼,最顶上两层连同大片露台都是宴会厅,最多可招待两千来人。今天在这儿办宴的是上任特区党委书记,因身体不好,早几年就退休,如今只做个闲翁,享子女荣养。今年正逢老人家明九,几个孝子贤孙便想着办个整寿,一来为去秽迎福,二来也能宴谢亲朋,联络旧友,这是实实在在的人脉好处。
白缘山当年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几乎去了半条命,被人抬着送回来,就是由这位寿星的夫人负责医治。外科医生中能做到她这地步的女性很少,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可惜去得早,大概因为提早耗空了别人一生的j-i,ng力,于是活得如烟火般绚烂而短暂。白缘山在她手底下恢复治疗了一年半,情谊不浅,甚至在这位外科大夫去世后,娶了她最不放心的幺女,成就两家姻亲之好。
这样的场合,白缘山自然是要来。因着这层关系,商界的人来得也不少,与政客济济一堂,互相交谈甚欢,满眼望去,真正的非富即贵。
黎家三个儿子站在门口接客,手都要握软。黎靖和身为长子,自然顾虑得多,眼见大半个宴会厅坐满,招来自己妻子:“你去问问靖云,怎么她家那位还没到?”
靖云乃是白太太的闺名,这位做大嫂的一向对小姑颇有微词,不愿同丈夫一起亲密称呼她,便说:“你自己的妹妹你还不知道,她肯定得说白先生忙,除了这个没再听她说过别的。”
白缘山如今名头响亮,不说别的,老爷子致事多年,办寿还能这样得人捧场,多少是看了他有个好女婿的面子。可作为白太太的那个却对自己的丈夫丝毫不上心,整日只知道玩乐消遣,快四十的妇人了,还当自己是个小姐一样。
今日这样重大的日子,白太太没和白先生一起来,便已经很让黎靖和有些不满了。白先生忙,这谁都知道,他不能说什么,以免有仗亲滋事的嫌疑。可白太太作为人家的妻子,在娘家和夫家之间半点作用不起,连丈夫的去向都一问三不知,实在令人着恼。
“你去叫她给白先生打个电话!”黎靖和这是一时气恼太过口不择言了,他不敢打电话去催,难道他那个烂泥不扶上墙的妹妹就敢?白缘山是黎家的女婿,但整个黎家除了老爷子没人敢直称他的名讳,一律跟着外人叫先生,可见这其中的关系悬殊到怎样可怖的地步。要是白缘山对黎家亲切,那亲戚之间实在无须如此,可他偏偏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