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给老佛爷的手心也抹胭脂。
“老佛爷的手细腻,圆润柔和,真像十八九岁姑娘的手呢!”
慈禧太后看了她的手,笑了笑,道:“哀家的手和你的手一般,玳儿也是十八九岁的姑娘啊!”
玉录玳抿着春,没有言语,她入宫已有二十多年了。
似水年华,都早已葬在了宫廷深墙。
玉录玳已经给慈禧太后装扮好了,一旁的宫女开了口,问道:“老刘已经在殿外侯着了,传唤吗?”
“传唤!”
“是。”
梳头的刘太监进入了殿内,玉录玳退到了一旁。
她今日还是以往穿的一身绿衣,宫中的有些爱美的宫女都画了淡妆,玉录玳虽然未画妆容,但是也换了一双从未穿过的鞋子,青鞋上绣著满帮的浅碎花,透著喜兴,看著利索、爽眼。
“玉录玳。”
“奴婢在。”
慈禧太后瞧着镜中的玉录玳,笑着说道:“哀家躺了一个月,想起了一些儿事情。”
玉录玳低着头。
“哀家记得那年,你为了讨哀家的喜欢,让烟雨和南寺拿来了彩线,哀家还记得你当时的手法。”
慈禧太后笑着,有些无力的手颤着比划着:“你用长针把线的一头钉在坐垫上,另一端用牙把主轴线咬紧、绷直,十个手指往来如飞,一会就编成一只大蝙蝠。”
“你编成的大蝙蝠,就和储秀宫门外往长春宫去的甬路上的活蝙蝠一模一样。”
玉录玳跪着,刘太监为慈禧太后梳着发。
“玉录玳,你可还记得怎样编吗?”
玉录玳叩首,回禀道:“奴婢应该还会编的。”
“将长针和各色彩线都拿过来。”
“是。”
过了不多时,宫女拿来了毛线盒子,回禀道:“太后老佛爷,奴婢拿来了各色的毛线。”
慈禧太后点了点头,道:“将盒子放在她面前。”
“是。”
宫女端着盒子,将盒子放在了玉录玳跟前的地面上。
玉录玳将线穿进了长针中,没有坐垫,定不住针,玉录玳凝着眉,将针插入了衣裤中,用腿夹着针,手缠着毛线,打了个结。
值班的太监求见入内,“回禀太后,皇上在殿外侯着了。”
“皇上不是身体不适吗?怎么起来了?”
“回禀太后,奴才远远便瞧着永禄公公扶着皇上,给皇上的肩膀疏松筋骨,估计也是担心皇上给慈禧太后跪拜爬不起来。”
“传哀家旨意,皇上卧病在床,身子不适,免率百官行礼,取消贺拜仪式。”
“是。”
太监出了殿中。
玉录玳跪在殿中,她编造出了大蝙蝠,叩首,并未言语。
慈禧太后看了她手中的大蝙蝠,道:“这蝙蝠栩栩如生啊!”
老佛爷瞧着大蝙蝠的眼眸,冷笑。
玉录玳低头叩首。
太监回到了殿中,慈禧太后道:“皇上可回去了?”
“回禀皇上,皇上已经回去了。”
“皇上身体如何”
“回禀老佛爷,皇上能够走路,心情看起来不错,脸也是有喜色。”
慈禧太后凝了下眉,道:“唤永禄过来,哀家有话要问他。”
“是。”
永禄跪在殿中,拜见太后,道:“慈禧太后老佛爷万安。”
“万安?”慈禧太后冷哼。
永禄公公叩首:“慈禧太后息怒。”
“哀家这一两个月病着,皇上都说了什么!”
永禄没有言语。
慈禧太后言道:“将李公公唤来。”
“是。”
李公公进入了殿中,“拜见老佛爷。”
“免礼,平身。”
“谢过太后。”
“这一两个月皇上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李公公缓缓说道:“皇上想要死在老佛爷之后呢!”
“他这样说了?”
“皇上在日记里一笔一划的写了,这日回到瀛台,一直是笑着的呢!”
慈禧太后凝了眉,道:“我不能死在他之前!”
李公公看了慈禧太后的面容,道:“太后老佛爷这两日的病情不都是好多了嘛!老佛爷会长命百岁的。”
十月十二
玉录玳站在南海前,夕阳西下,一片海都被染成了赤红。
这几日,慈禧太后和皇上的病情都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在慈禧太后身边服侍的太监和宫女们都是度日如年。
玉录玳跪在殿中,看着在一旁跪着的丽人。
“玉录玳,你可知罪”慈禧太后冷声道。
“回禀太后,奴婢不知。”
“还不知,这些香囊都是什么?”
玉录玳瞧着桌上的香囊,慈禧太后道:“这些都是从你的房间中搜到的。”
“回禀太后,这些香囊都是宫女们打的香囊络子,不过是为了能够在宫外的香烛店卖几个零花钱而已。”
“卖几个零花钱?你待在哀家身边多年,哀家竟然都不晓得你还揽了这个活计!你从中插了一手,又是为了什么?”
“回禀太后,奴婢不过是想要从中抽取几个钱而已。”
“这么多年,哀家对你的打赏少了”
“奴婢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慈禧太后怒道:“来人,将她关起来。”
“是。”
十月十三日
玉录玳被关在了小黑屋子中,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大蝙蝠。
黑暗中的蝙蝠展开了双翅,黑眸直直的注视前方,放佛等待着机会。
玉录玳笑了笑。
她的手中握着香囊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