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哦了声,“可我还是觉得应该上点药,烛签子不干净,如今天又热,万一伤口坏了,那怎么办?”
她扣着两手挨在一旁,脸上拢着凄迷稀薄的惆怅。这样一副长相,纵有点小奸小坏,面目也不可憎。
今上略蹙了眉,“只要命人拿药来,太后立刻就会知道,这血岂不白流了?我想一个人待着,皇后回内殿去吧!”
她还要说什么,想想忍住了,嘴里喃喃自语:“臣妾是关心官家……”悄悄缩了缩脖,迈着缠绵的步子往后去了。
他收回视线,惙估着最后看到的是什么?在她肩头,大小如梅花花瓣,鲜红异常。本想问她,后来细思量才知道那是守宫砂。绥人女儿落地即点,这里没有这样的习俗。大钺对女子的教条比较宽松,若有丧夫或和离者,再醮亦是常事。
他甚感无聊地一哂,好好的,偏要给人打上个戳,和军中兵士刺字有什么区别?不过一个残忍些,一个柔艳些罢了。
他赶人了,秾华不能赖在那里,其实告退也很好,她到底不习惯和他相处。
陌生的人,城府又深,每说一句话都要在心里再三掂量,饶是做足了准备,依旧很累人。她情愿回到后殿里来,半打起竹帘看窗外景致。禁苑的墙头依旧那么高,但见外面一株杏树的枝桠歧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