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沛忍住没问,可白泽浩就忍不住要问了:“小妹,你是怎么猜到的,难道是桂枝讲给你听的”
白若竹摇头,说:“我猜的,在他心里我做一辈子寡妇是最惨的了吧。”她才不怕做寡妇、弃妇呢,没人来跟她抢蹬蹬最好了,难道她不能改嫁吗或者以后有钱了再招婿,给蹬蹬找个靠谱的后爹。
不过白义博说的是“做一辈子寡妇”,就是暗示白若竹要么一辈子改嫁不了,要么改嫁了夫君还得死,还真不是一般的恶毒
林萍儿跟白义宏都跳了起来,林萍儿直接撸了袖子叫起来:“老娘去找他算账,什么玩意,咒我们一家都死,那我看他能活多久还敢咒我女儿,我打的他满地找牙”
白义宏如今是半点都不想帮他大哥说话了,他也气的不行,“没想到大哥心胸狭窄到这种地步,竟然还这么恶毒,我去问问爹,看看这次他处不处罚大哥。”
白若竹拉住了两人,说:“今拿墨涂了算了,爷非不同意。”说话的是前不久才被打过藤条的三郎,他现在身上还痛着呢,根本不想动弹,就想在被窝里睡大觉,所以抱怨格外的多。
“笔墨不要钱啊你这孩子就是不会过日子。”白老太太低声骂了一句。
三郎不高兴,又嘟囔了几句,最后白若兰实在受不了了,对老太太说:“奶奶,这样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回去跟爷爷讲讲,拿墨稍微涂涂吧。这万一让人看到了,我跟三郎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老太太不高兴起来,“你们不能见人,我就能见人了我的老脸就不值钱了”
王氏也是硬着头皮在这里擦呢,此刻听到老太太要嚷嚷起来了,急忙给两个孩子使了个眼色,三人去拉了老太太往回走了。
第二天一早,村里人果然发现那些白义博的“墨宝”变了样子,有些被擦淡了,有些则被涂了成了黑疙瘩,可是不管怎么掩饰,村里人几乎都知道白义博当初写了什么,村里不是只有白家人识字的。
于是,白义博在村里的名声一落千丈,身为大伯竟然嫉妒考了案首的侄子,还咒骂弟弟一家,连人家闺女都骂那么难听,这简直就令人不耻,别说读书人不该做这种事情,就是不识字的庄户人家也做不成这样的。
白义博两天都没出门了,在家里没少被老爷子骂,只要老爷子一骂他,他就捂着头脸蹲到墙角去,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老爷子想想他的遭遇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老大啊,这都是命,你也别怨谁。”白福叹了口气说道。
白义博低着头埋住了脸,好像在痛哭一样,老爷子看不到他的神情,等他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已经红了,老爷子就更忍不下心了。
“罢了罢了,以后别喝酒了,免得误事。”老爷子挥了挥手,意思白义博回自己屋里去吧。
白若竹一家听说了老宅的举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以为涂了就没人记得了吗
当然,一家人也没再关注此事,因为第二天就是蹬蹬满月的日子,也就是白若竹出月子的日子了。
白若竹这会在跟她娘一起挑鸡蛋,要个头大,形状好的,明天一大早煮熟了晾凉,或者冷水拔凉了,然后要给蛋擦红色。
最后两人决定当晚先煮一批出来,第二天一早让白义宏跟白泽浩去送几家,她们娘俩在家里继续坐早上的。
如果这天不是特别热,他们倒是可以提前一天做好,也不用那么紧张了。
第二天一早,林萍儿让白义宏给老宅送红鸡蛋,不管怎么说他们家的礼数是要做到的,至于老宅怎么丢人,那是他们的事情。
然后让白泽浩去给汪家送红蛋,白泽浩几乎是红着脸出门的,这婚前跟岳家搞好关系是应该的,但村里一些老年人就喜欢拿这事打趣他呢。
白若竹跟她娘已经煮了大锅喜蛋出来了,晾凉了在擦红色,方桂枝也过来帮忙,周得顺媳妇也主动过来帮把手,跟林萍儿聊的火热,人多力量大,没多久喜蛋就弄好了。
白若竹专门拿出了一些分了分,说:“这些送给福寿堂的柳女医,这些得让二哥给李大人送去,人家还帮咱们蹬蹬起名了呢。还有这些给杜家送去,这些给张家。”
林萍儿笑了起来,对周得顺媳妇说:“这丫头关家里一个月,这会子是想去镇上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