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咱们芳芳这脾气,他要是不愿意谁能这么胡闹折腾?说是不喜欢人叫他乳名啊外号啊什么的,但那姑娘喊了那么久的“芳芳”也没见他生气啊;说倒也说两句,但不是那种指责,反而像是一种说着玩儿的纵容。
二爷笑着,不是笑话他,是笑自个儿后知后觉,怎么没早猜到这爷们的心思。
“她怎么了?”明知故问。
孙九芳不笑了,唇角儿一僵硬似乎有些怔愣了;干笑两声,道:“大局为重,您还是多留神盛京吧;对了,那木工怎么样?可信吗?”
如此境地,牵一发而动全身。
马虎不得啊。
“我不用那木工,只是传信进京透露给你而已。”
二爷喝了口茶,神色又多了几分凝重。
孙九芳蹙眉想着,道:“那王印谁来做?”
“我府上养着一个看护玉石的老仆,年轻时学过雕刻,手艺一流。”二爷说道。
天津城都这样了,盛京形势一定更是不容乐观;送进京的信他不能大意,既要让人看不明白又得把自个儿的意思给透露出去。
那封信目的是想让师父把九芳找来的,至于木工只是他用来暗示的一个借口罢了;若是没有个二手准备,那信进京,这木工一准儿让人给盯上了,哪里还能用。
“师哥,你这是要玩火啊。”
炮竹不响那就是引火**。
“陛下心思不定又生性多疑,拖得越久越不利。”二爷握着杯子,指尖儿一动这杯子就在掌上转了转,拧眉道:“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生死一战。
“嫂子知道吗?”九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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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等我。”
知不知道不重要,主要是想回盛京给她买最好吃的甜馕。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喜
元宵过后,二月十二的花神节可就不远了,日升月降地一天天过得也快。
德云书院在天津设教的事儿也办完了,最要紧的是那一纸印图已经交到了二爷手里。逗留了小半个月,这该写的东西也都写好了;咱芳爷这就该回家了。
有时这玩心一起吧,做什么决定也就那么一瞬时的事儿。咱爷们可不就是这脾性嘛,让小厮收拾好东西偷摸回京就是不给家里头传信。
小厮挠挠脑袋说不懂,爷说让母亲高兴点,吓她一下;这夫人每日都盼着少爷回去,无论传信与否都是一样高兴的。夫人那样端庄大气的人,哪里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爷说什么都是对的。
天津城本就与盛京相邻,来时,爷说不能着急否则会惹人怀疑;一早出门游山玩水般地慢悠悠走到黄昏才到。
如今回程更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了,不知为何却是一路马脚不停。咱们芳爷这一路可都是快马扬鞭,当然也不能累死马儿,这每隔一个时辰就收收缰绳放慢步子让马儿喘口气儿。
赶回盛京时也就是午后,刚下过一场雨,虽说半山上翠竹香气散入空气,可这沿途湿漉漉的都让孙九芳有一股莫名烦躁。
到了家门前,少年横腿过胯潇洒下马,撩袍一扫疾步进门绕过影壁就往后院去了。
母亲就在院儿里,算算时辰应该也是午睡起身的时候了。
谁知这管家小跑跟上,眉开眼笑地:“少爷是要去给夫人请安吗?夫人出门去了,您先回院子歇息会儿吧。”
他脚步一顿,莫名有些失落,问道:“什么时候出去的?”
母亲的起居一向是有规矩的,平日里轻易不会乱了套。而且母亲睡得浅薄,每日午后都要睡会儿的,不然今儿这一天都无精打采的没个精神头儿。
董山乙可不就是闲的,每日里她娘亲若是去看着绣坊的事儿,她就来孙府陪着母亲睡午觉,娇气得不行。
“去了前街董家。”管家笑着,下巴冲院墙外的前一条街抬了抬。
两家世交,祖父辈的传下来有半百年的情分,宅子自然也住得近,串门那叫一个方便;“董家”两字一出口,孙府都不用去打听哪户董家,眼皮子一抬就知道是谁了。
管家道:“听说是董家的表少爷来提亲了,夫人过去跟着看看。”
“谁?”爷们蹙眉反问,倒不是没听清,是没敢信。
没等管家回答,当下怒了起来,甩袍转身快步往侧门方向去;出了侧门往南可不就是董家了吗。
“诶!少爷!少爷!”管家有些不明就里,只顾着在他身后喊着:“夫人就是过去看看,没到办婚宴的时候呐!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