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穿着青烟纱裙,梨涡浅笑:“旋哥,你回来啦。”
“你啊…”他笑着,眉头微皱像是有些无奈的责怪:“怎么不多穿点儿。”
这都下雪了,怎么还穿夏末的衣裳。
一想到来这就能见到她。他心里就生出了几分欢喜来。他的小师妹,他的玉溪,他的桐花仙儿就在这等着呢。等着他回京,等着他十里红妆,骏马高骑,风风光光地迎娶她。
这一身喜袍,针针线线满是她的温柔与期盼。
“你看,我穿着好看吗?”他笑着,张开了双臂。 。恍惚里还能看见她小跑过来的样子。
当心,别摔着。
她笑着,不动也不说话,就慢慢儿地融进了风雪里。
他语气温柔,神情宠溺,一步一步向她走去:“过来,让我抱抱你。”
“玉溪,我好想你。”
在榕城就想,不对,出了盛京就想。也不对,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想。
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我给你唱歌儿。
他走出了最后一步。。喜袍风扬起舞。他抬手拥抱风雪里模糊不清的她。
抱着她,一块儿落入悬崖。
崖边儿一声呼喊飘进了耳。
“老秦!”
耳边寒风呼啸,他嘴角上扬,柔声儿轻道:“听,他们又来找我了。”
不管他们。
再也不想走了,就留在你身边,做个满心只有儿女情长的庸人。
腰际却猛的一紧,像是被绳索缠绕住了,但他落的快,没能拉住,便重重地撞上了峭壁摔下了山崖,从碎片石刀上滚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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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别走。”他含上了双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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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惟愿与卿共流年
他睁开了眼,熟悉的藏青床账,身周十分温暖,碳火燃烧的碎裂声微响。
他动了动,觉着整个身子都泛着疼。
索性不动了,看着床账,面无表情地落着眼泪。
这是二爷自玉府办丧之后,头一回见他哭;原以为他会一直这样忍着的,忍着酸涩与苦痛活下去。
像当时的大林一样。
虽然故作镇静,虚怀笑意,但起码能让长辈们安心,能煎熬地活下去。
可是二爷又忘了,他和少爷不一样。少爷有无奈,有担当,有自出生便要背负的责任。所以少爷要忍,会忍也能忍。
秦霄贤不同,他没有少爷显赫的出生,没有需要背负的责任,同时也没有像少爷一样曾经是个骄傲飞扬的少年。
他一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情。看着身边儿好友众多,兄弟扶持,可这心里头说到底也是只有自己。
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可以自个儿孤独地过一辈子。
可是他遇见了一个人,闯进了生命里,闯进了心里,于是这一切就都变了。
再也不能孤独地过一辈子了。
没有她的日子里,多一天都是煎熬。――看啊,这画儿是她画的、这字是她提的、这花香是她闻过的、这杯子是她喝的、这竹椅是她坐的…
这胸膛怀抱里。 。曾是她温柔笑意。
吃过了糖,知道了甜,于是他就奋不顾身地去爱了。
他不是少爷,没法儿委屈自个儿。
一辈子那样久,心爱的人不在,人间烟火,山河远阔都是无趣。
堂主见他醒了,这才舒了口气。可一对上那生无可恋,满是泪痕的模样,这心里就难受地生出了一股恼怒来:“你是疯了吗?知道那悬崖多高吗?那底下水流湍急,一掉下去命就没了!”
要不是董九涵飞身扑了过去,用长鞭一扫,缠住了他腰部,顺势一带让他滚在山石上,这会儿早在冰河里头荡着了。
虽然遍体鳞伤,但好歹保住了命。
他充耳不闻。。任由堂主骂着,嘴角一直的安然浅笑再演不下去了。
泪若霜雪,凉过鬓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