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一位小厮皱着眉,有些不忍地垂下眸说了声失礼了;四人上前按住了少爷,两人紧按住手臂不教他挣扎着,另一人拿了剪子一步一步靠近。
“松开!”少爷挣扎着,十指相扣的那一手却不敢用力挣动;他浑身是伤,血肉模糊,他皱着眉咬着唇疼得不屏住呼吸。
剪子交错,衣结断裂。
“阿陶――”
他满眼通红,泣不可仰,嗓子眼里浓重的哭声发不出一句话来,眼看着十指相扣的掌心被一点一点儿地拉离,却反抗不得。
陶阳泪流不止,想要留住他的手,虚虚地伸手却无力握住,费力起身却重重地摔倒在床下。
少爷红着眼,挣脱了束缚的力推倒了屏风,几步向陶阳奔去。
他摔倒了,他一定很疼…
小厮连忙上前拦抱住他,几人推搡几人乱,屋子里一片狼藉,东西撞到了一地!
少爷从来都没有觉得这几步会是这样艰难。从没想过会眼看着陶阳在眼前鲜血淋漓痛苦不堪,而自己连过去拥抱都做不到。
能做的只有奋力向他去,想把他从冰冷的地面扶起来,想把他抱在怀里,想带他离开盛京去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阿陶――”
他一肩撞在桌旁的小几上,摔倒在地,有一人扑过来压在了他身侧,还有耳边一声瓷器落地的声儿。
清脆破碎。
少爷压根也没心思回头去看,只觉得阻力一消便撑起身奔过去把陶阳从床榻下抱了起来泣不成声。
瓷器砸在了二爷的左肩。
就是重伤坠崖险些失了性命的那时,重伤的腿脚与左肩臂膀一整儿块。
如今筋骨尚未好全。 。这么一遭,直让他疼得皱了眉头。
小厮们纷纷跪下请罪。
二爷站了起身忍着左肩与脚部尚未痊愈的疼痛,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
一边儿的护卫也赶着进了门。
“带他回家。”二爷沉声道。
少爷抬眼,见他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才觉着安心了许多。
动作轻柔地把陶阳给抱起来,听二爷向护卫吩咐道:“送少爷回郭府,谁敢阻拦,拿下!”
身边儿护卫整齐划一掷地有声地应了声。
“是!”
他并不想这样失礼,闯进人家里来把人带走,原本只是看看情形,再和二老聊两句,就算不成好歹让这两个人能好好说几句话。
可他一进门就见陶阳摔倒在地,鲜血淋漓。。屋里一片狼藉遍地杂乱,小厮和大林混成了一团乱麻,挣扎推搡着…
要什么理智,守什么礼仪!
这样的情形若是他不管,走出这儿门,他就不配当他们的师哥!
小厮们自然不敢拦着,就算拦也拦不住;这些护卫都是二爷亲自操练出来的人马,陪他上过战场的精兵,哪里是这些府院小厮能拦得住的。
二爷站在原地,看着大林带着陶阳的身影出了院子,这才不经意地抚上了左肩皱了皱眉头。
“老爷和夫人呢?”既然做了,就得给长辈一个交代,他也是不打算瞒了。
一小厮跪地,道:“老爷一早去了宗祠,夫人身子不适在院里歇着。”
要不怎么可能二爷来了还闹了这么大动静,都没个主子出来看一眼。就算是打小看到大的孩子,毕竟如今平西王身份在那里,规矩是规矩。
二爷一顿,正要出门去夫人院里。
陶姨一直是心软的,劝服她可比劝服陶伯父快多了,没有哪个母亲不心疼孩子。
门外董副将急急跑了进来。
“二爷!出事了…” ~。
------------
第六十八章 无言表
三庆酒楼起了纷争,不过是两方人喝了酒闹起来;出了事一打听才知道其中一方是午前儿进京的他国时辰,正打算吃了饭进宫面圣。
而另一方,就是云磊麾下的兵。
二爷收到消息时,事情已经发生,来不及问清原委,第一时间赶往三庆酒楼。
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