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绣了多久?”
刺绣最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它讲究的是耐心。想来,如此浩大一份“工程”,可是凝结了刺绣人不少的心血与耐力的。
春桃受宠若惊,忙回:“春桃十四岁那年学会的这刺绣,至前年完工,倒是有七年之久。”
七年...
所有这些,竟是连邹明和西君都不为所知的。俩人都惊奇,春桃这丫头沉稳的性子,倒是在他们这届小辈里拔得了头筹的。
春桃心下自是庆幸,不承想自己坚持了多年的爱好竟在这关键时刻帮了自己的忙。
邹居尚用眼角的余光瞥那刺绣一眼,心下虽动容,奈何面上不表露,嘴上也不松口:“这些活计本就是丫头该干的事情。”
一句话,厅内四下无言。
邹明深知春桃敏感,刚要开口,被春桃捷足先登。她“扑通”一声跪下,道:“春桃深知自己身份卑微,与邹少爷乃天地悬殊。为此,春桃也曾纠结万分,无数次想要与他断绝关系,但到最后都因太痛苦而舍不得。今日春桃就想为了自己的幸福拼搏一把,春桃只想与邹明在一起,还望先生夫人成全,来日春桃必将尽心尽力侍奉二老!”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什么事...
一席话听得邹居尚喉咙难受的很,他捞了茶便往嘴里送,不料茶水太烫,水没喝上,倒是把舌头烫的不轻。
邹明见状,欲起身,被春桃扯了扯袖管,轻声道:“邹明,快取来些冰块让先生含着。”
拍拍春桃的手,邹明照做。
冰块含在嘴里,邹居尚缓过来些。...无奈,浪费了春桃的一腔肺腑之言。
思及此,邹明也“扑通”跪下,拉着春桃的手,道:“爸,我希望您能为儿子的幸福好好想一想。您也知道,您儿子就是一生活白痴,几乎什么都不能自理,现在有春桃这么细心的媳妇儿照顾我,您和我妈也少操些心不是?况且,春桃是以我林舅舅养闺女的名义出嫁到咱们家的,咱们也不亏到哪里去啊,您说呢,爸?”
林西君也在一旁附和道:“姑父,我爸爸可是将春桃当作另一个女儿看待的,您也知道他的性子啊,他是有多欢喜闺女,可绝对不允许您把他的闺女给看扁了的。至于嫁妆的事情,难道您还害怕嫁妆少了给您丢脸不成?”
闻言,邹明偷笑。
届时,沉默良久的林碧庭起身,将两对新人搀扶起来,握着春桃的手,道:“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主儿,早些年便没了爸妈,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所幸我那哥哥欢喜闺女,待这丫头不薄,倒是没承想最后是给我这儿养了一个水灵灵的儿媳。”说完,林碧庭笑笑,拉着春桃在自己身旁坐下。
邹居尚瞥了自己老婆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走了。
尔后,四下皆面面相觑。
林碧庭道:“别管他!那老头就这性子,他这人心最软了,就是面子上总跟肠子里边犯冲,矛盾得很。”
林西君也舒口气,道:“嗯,还好,这趟还算是不虚此行的。”
邹明在一旁笑笑,看春桃一眼,那丫头正低着头,大概又是不好意思了。
☆、第17章
春桃丫头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林西君心里高兴,到了律所也是春光满面的。张映合觉得奇怪,明明前几日这丫头还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他道:“林西君,你最近有喜事。”
西君来得早,律所的人还没到齐,这幽幽的一男低音飘过来,吓她一跳:“你这家伙,吓死我了!我有没有喜事关你什么事,闲的你发霉吧。”话毕,她朝张映合一个纸团扔过去,巧了砸在他眼镜框上。
他倒是不急不躁,捡起来纸团,慢慢铺开,展平,便有郝然的几个大字呈现:
温谨言你个大混蛋!
这张映合还一字一顿念出来:“温、谨、言、你、个、大、混、蛋...”,一男低音便飘荡在空旷的大厅。得,这下晨日里刚从被窝爬出来的困倦劲儿全都给散了个精光,律所里窸窸窣窣的几人,也都支棱开来耳朵,等着听八卦。
林西君的怒意肆生。
她走到张映合桌前,顺了顺他额前的几根刘海儿,然后摊出手,挤出来一个笑容,道:“给我。”
偏偏逢上张映合这人,扶了扶眼眶,好死不死的问:“温、谨、言,...你的心上人啊!”
真是,绝了啊...,这人是怎么混进来做了律师的?
林西君深呼吸一次,刚要准备出手夺过来那张纸,却被另只手捷足先登。只瞬间,律所内的几双小眼睛都开始放光...
此人,简直是帅的一塌糊涂啊...
这厢,林西君抢了个空,她皱眉、回头、定格。
“你,你怎么来了...”
那边,温谨言看了看纸上的几个大字,冷笑一声,抚了抚呆若木鸡的林西君额头,道:“我不来,怎么能知道你对我的怨气有这么深?”
咽口唾沫,林西君回:“...没,这是之前...”
“之前你踢了我一脚,没跟我道歉。”
四下皆唏嘘:“这是有情况啊...”
算是明白了,此人今天是来没事找事的。林西君朝空气翻个白眼,道:“我上班呢,温先生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回吧。”
“我今天起的早,顺路看看你...”
“市中心和这里,貌似不太顺路。”
“嘶~”当着众人面,温谨言显然有些下不来台。但此刻林西君正皱着眉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他无奈投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