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马上,就又要暂时离开。
报到的日子就在周末,而合训将在一周后开始,看起来自己肯定是无缘参与了。
给高城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再次道歉。当然少不了劈头盖脸的不满训斥,但更多的是气势汹汹的……关心。成才笑着一一应承,嗯嗯,对不起,真是太对不起您了,回来一定,我知道,都知道,放心吧连长!
虽然军人应该是唯物的,但挂了电话成才还是想:我命真好。
前前后后,碰到的都是这么好的人。
亏得原来还觉得过自己时运不济,挫折太多。
现在再看,自己简直要被惯坏了。
走之前的这几天,还是随队一起进行着常规训练,一片风平浪静。
知道成才的支援任务真实内容的人并不多,除了调查组与军方的相关上层,到了老a里,除了铁路,也就只剩三中队的袁朗和吴哲了。
一方面这研究工作的保密级别确实比较高,另一方面,因为成才在调查中的实验样本身份比较敏感,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是在三中队内,也没怎么专门说起过这件事。
在各位看来,本队的主力狙击手成小花同志,只是最近有点忙而已。
直到将离开的那个周末晚上,袁朗才以马上就要人员互换参加合训为理由,趁着成才也还没出任务队里人够齐,召集了一场聚餐。
吃吃喝喝,有节制却也不拘谨地互相敬酒,一团和气融融。
成才作为聚餐完就要第一个离队执行任务的人,拿着杯子转了一圈,东一口西一口喝得脸已经有点儿红,到了袁朗跟前,轻轻地碰了杯,“谢谢您。”
“谢什么。”无奈的笑意,然后举杯。
谢什么?
不知道,就是想说谢谢。
为了这场并未言明的欢送活动,也为了心旌动荡的这两个多月。
天知道自己有多不想忘掉这一切,哪怕这份心动里混入了太多的纠结与酸涩,这短暂的日子只是真假掺半的时光。
然而这些记忆的主动权,却不在自己手里,接下来会怎样全然未知。
也或许忘了,又回到从前了,对大家才是最好。
所以此时能做的,就只有……说声谢谢。
酒喝完了狙击手还傻站着,袁朗也有些出神。
锄头的吆喝恰好在此时响起,“成小花,快来帮我跟他们拼一场”,一条胳膊伸过来,勒在脖子上就把人拖走了。
饭桌周围,依然一片欢乐。
聚餐过半,袁朗以不胜酒力与还有工作为由,先行离开。
越喝越清醒的狙击手,则和大伙儿折腾到最后,再听着嗨起来的室友没完没了的碎碎念,与一直笑个不停的许三多,一起走回了宿舍。
关了门锄头突然脸色发白,念叨着“糟糕还是喝大了”,就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
成才无奈地摇了摇头,给他泡了杯热茶,然后把自己摊开在下铺发呆,直到吐够的人连澡都冲完出来,也没有把床还给他的意思。
“哎,你赶紧起来”,吴哲擦着头发踢他,“这一身酒气的,都沾我床上了。”
“我一身酒气?倒是谁喝到吐?”成才翻了个白眼,手指头都没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