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焦急:“若当真有妖祟不顾三界之秩乱杀一通,我们人族的将士是无论如何都阻拦不了的。”
周彻的声音淡漠:“无碍,他们知晓我幽州狐族一派在此定居,不敢太过张扬。别的州郡县,我已经吩咐下去将不知来历的妖物统统绞杀。一时翻不了什么大浪。你要做的,就是控制国人夜间少出,让他们在门前点一盏艾蒿灯驱邪避祟即可。”
父皇松一口气,恭声道:“多谢仙君大人。”
“不必,”周彻道:“我也不过是为......自己罢了,三界大乱并不是什么好事。”
“仙君今日来可是还有重置记忆之事?二十年的时间快要到了,我也老了……下一任的国主会交给沈骥,到时我自会告诉他所有,仙君避开他的记忆就好。”
“嗯。”周彻的声音不掺杂一丝感情,懒洋洋地带着丝淡漠。
像是第一次见他那般游离世外:“不过这几十年来你做的不错,比你父亲强。来日转世,我会帮你转生处好人家。”
父皇的语气有些激动:“谢仙君大人!不过,我这一世子女还望仙君多多照拂,定感激不尽。”
沈妙仓惶转过身去不愿再听,颤抖着双腿,却如重千斤,迈下阶梯时狠狠踉跄了一下。
“什么人!”门后父皇的声音惊异之极。
“阿妙?!你怎么在这里!”
周彻按着扶手出来,了然地看着她通红又湿润的双眼,却还是揪心了一瞬。
皇帝连忙上前扶起沈妙,向周彻求情道:“仙君大人!阿妙她定非有意……”
沈妙抬眼看了他很久,突然开口:“你果然……”
周彻看一眼皇帝,道:“你回去吧,我自会处理。”
皇帝颤了颤要再求情,刚要开口却听见沈妙道:“父皇放心。”
周彻道:“来日重置记忆依旧定在下月月初,到时在祭坛等着我。”
“……是。”
沈妙心重沉沉,与他并排走在长廊,平日满是巡逻的廊上同样是空无一人。
“你其实早就发现我在殿外了。”她笑了笑。
“没错。”周彻点点头,抬头看她。
“我早就想到,你不会是个普通人。”沈妙跟着他的轮椅,慢悠悠地走着:“就是,突然发现了,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周彻没有出声。她接着低头朝他笑了笑:“这种事情不是我该知道的,你要怎么做?我会配合的。”
“你觉得呢?”周彻按着轮椅停下来,冷声反问道。
沈妙顿了顿:“大抵不过是,将我今夜的记忆抹去罢。”
周彻冷笑一声:“你说的没错。那你可知,我为何还没有动手?”
“知道又能怎么样。”沈妙却自顾往前走了去,她说的话意味模糊,可两个人却都听得懂:“我就是个普通的人,没什么可能的。”
身后并没有轮椅声的辙萦声跟着她的步子响起。沈妙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背对着:“等记忆全消,我就不会再记得你了。”
“呵。”耳后冷冷地有人笑一声。
沈妙惊异之极地转身,一抬头,目光刚好撞进他裹着冰的眼睛,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你竟然……”
可她下半句话还未说完,却硬生生被堵回了口中。这个比她高了一整个脑袋的人堪堪低下头,便把她围到死角里动弹不得。
周彻按住她的眼睛,笨拙而生硬地在她口中的柔软里胡乱翻搅,两份心跳声一个比一个地急切又躁动。
他很开心,沈妙根本没有要躲开他的意思。甚至在愣怔了好一会儿后,还舔了舔他的嘴角青涩地予以回应。
周彻几乎要忍不住身下躁动又灼热的yù_wàng,他生性冷淡自己是知晓的。狐狸一族,虽常以魅惑而遐迩,可若说是钟情,它们却是数得着的专一。
自成年以来,他一直与父主和弟弟住在一起,不是没有见过美貌的妖仙或人,却总也提不起兴趣要将谁当作下半生长相见的伴侣。
后来就是身前这个人,误打误撞地冲进他眼里。
她揪了他长廊里的草逗池子里的小鱼儿,待她走后,那小鱼精捧着大脑袋痴迷地啃着鱼食跟他说:“那个小姐姐真好看啊。”
周彻记得当时他还嗤笑:“怕是这是你见过的第一个母性人形吧。”
小鱼精羞红了脸嗫喏:“就是好看!”
他回忆了一下,那股子灵气确实还是不错的。到底还是在心里有了些印象。
再后来,这小鱼精顺着池子引水处常常窜出去看她。每每都兴奋地回来跟他絮絮叨叨:哪天她穿了个什么样的裙子很好看,又有哪天她戏耍了同行的小姑娘把人气哭了,还有她经常爬去府外那棵很高的树上一呆就是一下午。
周彻确经常听到她在树上呢喃:这个夏天可真热啊。今天好痛快啊又把那傻逼揍了一顿……
当然还有……周世子长得太好看了,好喜欢怎么办。
她不知道自己有无意识的呢喃全被别人听了进去。周彻很微妙地,对她所存在的人世有了一丝探究与好奇。可那是他还不知道,这通常却是喜欢的源头。然后就顺理成章地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小鱼精很是伤心了几天,然后就把这事抛在脑后,屁颠屁颠地去和荷花精交流长大经验了。
“……喘不上气了。”身前的人挣了挣,伏在他身前低声在耳边道。
周彻侧过来吻了吻她的脸颊,不容反驳道:“我喜欢你。”
沈妙攥紧他的衣角,低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