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音壁障对绝大多数修者都有用,可却无法阻挡岛主的感知力。
达到剑道入微之境,纵使千米之外蝴蝶振翅的声音都能听得到,隔音壁障可以隔绝声音波动,她却能够从地面的微弱震动听到隔音壁障内的声音。
不需要刻意偷听,这些话都一字不落的传入她耳中,听到王长老那些呵斥、奚落、阴暗的话,让她不由得有些反感。
因为对肖丞有些期许和欣赏,所以她不希望肖丞卷入这些龌龊阴暗的事情中,想法很简单很直白。
岛主手撑着脑袋,皓腕上的白色束带随风飘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向谭剑云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谭剑云又是一愣,浑似第一次认识岛主一般。
这恐怕是岛主第一次开口问别人名字,对岛主来说在乎的事情实在太少,哪会在乎别人什么名讳。
谭剑云不管想不想得通,立即答道:“肖丞!”
“恩,名字不错!”岛主微微思索,随口淡漠道。
谭剑云听得云里雾里,没弄懂岛主有几个意思。
之前说他眼光不好,现在又说肖丞这名字不错,可他却没发现这名字好在哪里。
难道她觉得之前的批评太直接,有些过分,此时夸奖肖丞一句,变相给他抹抹面子?
谭剑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看岛主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不得不承认他想象力不是一般的好。
……
散修擂比接近尾声,开始了最后的决赛,场上的战斗更为激烈,只见道术光芒弥漫,飞剑掠空嗡鸣阵阵。
观战的万千人潮发出兴奋的呼喊,一派人声鼎沸。
这次散修擂比是选拔性质的擂比。所以并不需要决出最强者。
只需要决出最后三十名,最后五十名强者是轮回赛,除非受重伤无法上场,否则基本每个人都会遇上。
而轮回决赛最终的排名是用取胜时间来算,时间越短,排名越靠前,所以参与擂比的修者一上场便浑身解数,将最强的战力发挥出来,精彩而短暂。
修者过招本就是分分钟的事情,除非实力旗鼓相当。所以即便是轮回赛,进度也很快。
肖丞站在阙台边缘,劲风拂面,黑发飞扬,黑衣猎猎,他并没在乎阙台上的一众大人物,颇有兴趣的看着激烈的擂比。
因为阙台高悬于云海浮光擂台之上,下方战斗的情况尽收眼底,没有视觉死角。
宫司明也进入了轮回赛。不过他却一直没能看到,应该是宫司明名次比较靠后的缘故。
肖丞目光掠过全场,忽然停了下来,看到了宫司明上场。
宫司明纵身一跃。进入浮光擂台,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白袍,神色凝重,脸上的墨点胎记越发明显。
这种擂比并不需要裁判。认输、死或者击飞出场外都算输,进入浮光擂台柱形光幕便视为擂比开始,不需要谁喊开始。
宫司明跃入擂台。一气呵成打开一幅画卷,催动印诀,一只火烈鸟立即出现在他脚下,火烈鸟振翅飞翔,转眼来到百米高空。
幻画之道需要比法术之道需要更多攻击准备的时间,也就更忌惮别人近身攻击,所以必须和对手拉开距离。
在宫司明来到浮光擂台的同时,一个健壮莫约两米的青年跃上擂台,嘴边挂着冷冷的狞笑,正是昨日挡住肖丞去路出言恐吓的燕昙雄。
肖丞看到宫司明的对手是燕昙雄,眉头皱了皱,有种不好的预感,宫司明恐怕有难了。
不过前五十名修者轮回擂比,宫司明继续参与下去,迟早会遇到燕昙雄。
宫司明在肖丞前世是年轻一代响当当的强者,可如今还未入万象门修行,面对一阶的差距,胜负不好说。
而燕昙雄昨日出言恐吓他,晚上还打算让宫司明下春药暗算他,宫司明是他的好友,昨晚也没有暗算,燕昙雄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宫司明。
肖丞有些担忧,不过擂台之上他可帮不上忙,而且每个人的路都要自己走。
擂台上,燕昙雄满脸狞笑,抬头目视高空中的宫司明。
戏谑道:“宫司明,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昨天让你办的事情呢?竟然还敢阳奉阴违,哼,好大的胆子,今天我看你往哪儿逃!”
虽然肖丞被破格招收为华山剑门的弟子,和他已经没有冲突,可是他偏偏更加恼怒。
一个实力比他低的修者,竟然平步青云,被他要挟之后就直接进入了华山剑门,让他极度不舒服又感觉到脸上无光,现在看到肖丞的朋友宫司明,则更是怒意大作。
“哼,你修行幻画之道,猥琐至极,为正道修者所不齿,今日看我不杀了你个猥琐无耻之徒!”燕昙雄忽然提高声音大喝道,脸上挂着兴奋嘲笑的神色,这些话显然是给万千观战修者说的。
这句话立即引起场外无数修者的共鸣,尤其是自衬有些姿色的女修者,大声喊杀怒骂。
幻画之道的修者一旦将某人画出来,就可以幻化而出为所欲为,是最让人不齿的行径。
“杀了他!”
“就是,杀了他这个猥琐之徒!”
“杀了这个疤子脸!恶心至极!”
宫司明站在火烈鸟背上遨游天空,听到燕昙雄的话和周围的喊杀声,神情不由有些黯然和恼怒。
果真不是任何人都像肖兄看得透彻,没有猥琐的道,只有猥琐的人。
宫司明虽然木讷,却不是个任人欺辱的人,反口轻喝,声音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