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巨型邮轮,上船的时候,她特意看了一眼船舷上的三个字:
东方号。
她在船上玩得很开心。
后来,她感觉到困,越来越困,最后连眼皮都打不开了。
她回到房间,准备躺一会儿。
没多久,好像有人把她抱起来,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一路上听到很多熟悉的声音,她妈妈,贾永成,最后是海坤。
季鱼不解,海坤怎么会在“东方”号上?不是博洋吗?
更奇怪的是,所有的人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被人抱走,却不过来阻止。
她最后经过海坤的时候,向他挥手,他却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季鱼感觉心绞痛,拼命想叫,喉咙像被什么堵住,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季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旁边趴着一个人。
她只能看到他的头顶,看不到脸,头枕在他自己一条手臂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是男人的手,比一般男人的手要瘦,手指修长。
她从这双手认出他是谁,嘴巴张了张,吃力地挤出两个字:
“郑淙。”
郑淙听到有人叫他,惊坐起来,视线撞上季鱼疑惑的眼神,意识到她终于醒了,整个人激动得跳起来。
“季鱼,你听我说,他们都在骗你。海坤心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什么女人,一直都是你。他现在遇到了麻烦,不得已才离开你。不对,应该是以前的他犯了点事。”
“”季鱼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
郑淙见她一头雾水的样子,急了,挠了挠头,把本来就跟鸡窝一样的头发,弄得更乱了。
季鱼看着他头发乱糟糟的样子,特别滑稽,嘴角一弯,掠过一丝浅笑。
“你刚才说什么以前的他?”她浑身乏力,说话都些吃力。
郑淙从椅子移坐到床沿:
“对,你还记得博洋吗?海坤就是博洋,你们从小就认识。‘东方’号那艘船你应该还记得,当时他也在。”
季鱼愣怔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却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她脑海里掠过一些画面。
南舟岛分别后,海坤回滨城,他们在酒店最后那一晚,他嘲笑她,做梦都在叫博洋,那种表情,根本不像是吃醋的表情,倒像是他自己做贼心虚。
斯宾塞岛最后那一晚,他那么沉醉地与她身体缠一绵,嘴里却不停地叫小鲫鱼。
她当时就觉得疑惑,一个人的灵魂和肉一体能分离得这么彻底?!
难道叫的就是她?
昨晚在梦里,她看到的是海坤,以前都是博洋。
她仔细回想对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稚嫩一些,一个成熟稳重。
季鱼挣扎着要坐起来,被郑淙按住。
“你别动,也别说话,听我说。”
郑淙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动:
“后来在船上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还不清楚,但只要你想知道,我一定会弄清楚。你现在只要知道,他还是爱你的。他因为爱你,才离开你。你明白吗?”
季鱼摇头,她不明白。
相爱的人不是应该在一起吗?既然相爱,为什么还要离开?离开了,这样的爱有什么意义?
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措手不及。
季鱼突然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有一点点激动,也有些难以置信,更多的是疲惫。
她这么平静,落在郑淙眼里,被理解成一个厌世者看透一切c任何事都无法触动到内心的绝望。
郑淙感觉很心痛,说不上来的难过,突然把她拉起来,抱住她。
“季鱼,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体会过那种在死亡线上挣扎求生的痛苦,自己心里知道不能死,却也找不到活着的理由。但你不同,你还有他呢,不管是海坤还是博洋,现在还不到下结论的时候,你要相信,他也一直在努力回到你身边。”
“”季鱼忽然明白了,他以为她要自杀,所以拿这些事来安慰她。
她刚要解释,猛然想起,她今天约了人见面的事。
“糟了,我要迟到了!”季鱼用力推开他,“我今天约了人谈投资‘鲲鹏’号的事情。”
郑淙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一个被送进医院抢救,醒来想做的第一件是去见投资商的人,像是要自杀的人吗?
他又不敢问,表面越是正常的人,不正常的时候越可怕。
郑淙只当她是在回避昨晚做过的事。
“你是要去见北京东方生态园林投资控股公司的何连翘女士吧?我已经跟她联系过,见面改时间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谈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出院以后再说。”
“”这次轮到季鱼疑惑了。
他怎么知道她要去见何连翘?
以及,她怎么会在医院?显然是他送过来的,可他怎么知道她住哪个酒店?
季鱼还没来得及问,门突然被推开。
贾永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双手撑在门框上,瞪着病床上坐着的两个人,一惯清隽儒雅的表情,此刻看起来惊恐不已。
“小鱼你怎么能你现在怎么样了?”贾永成说话断断续续。
“我,没什么事啊,就是这两天有点感冒。”
她猜想,贾永成应该是酒店的人联系他的。她每次填表格信息的时候,监护人或紧急联系人,会习惯性地填写他的信息。
季鱼头大,估计所有人都以为她吃安眠药是想自杀。
可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