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我唱一段呢?”龙环撇了撇嘴,反驳道,“欧阳,不是我说你,常定古手无缚鸡之力,你把证据寄给他岂不是害了他?”
欧阳慎面露难色道:“当时被剑阁府知府的手下追杀,我已经接了几阵,不过剑阁府的人应该不知道证据在常定古手里……”
“可是……”
“那就够了,”唐写意制止了龙环,这家伙,绝不能让他打开话匣子,“欧阳,记得你还在普荣县的时候,常定古就已经是县令了。”
欧阳慎点点头道:“不错,你的海捕文书就是他签的。”
“咳,”唐写意干咳了一声,走出门去,没一会儿便带着常水窈进门道,“那你们两个应该是老相识了吧?”
见常水窈与欧阳慎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龙环便打起了圆场:“二位,别这么一言不发,好像相亲一样。”
这话一出口,欧阳慎与常水窈更是说不出话来。
唐写意眯了眯眼,伸手拧住龙环耳朵,把他往外拽道:“我都忘了还有你这个碎嘴,让你来是保护他俩的,不是来当搅屎棍子的。”
龙环撇了撇嘴,嘟囔着:“我若是搅屎棍子,那他们两个是什么?”
“够了,你等他们两个谈好了再进去。”
唐写意将龙环扯出门外,便径直回自己房间了,有龙环在,大部分事情都是可以放心的,唐写意感觉颇有些累,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动脑子了。
而常水窈率先开了口:“欧阳哥,许久不见了。”
“是啊,本来周巡海的空闲更多,可我放心不下伯父,”欧阳慎摇了摇头,无奈道,“水瑶,你该躲起来的,剑阁府乃是非之地,若不是遇见写意,恐怕你已经……”
“我,我是想来找你……”
欧阳慎张了张口,扶着额有些无奈道:“你呀,你呀……”
其实欧阳慎与龙环留在这里并不安全,像他们这样的人是很引人注意的,尤其是其中一个人受伤的情况下,眼下只是权宜之计,还是要送他们两个到其他藏身处的,否则常水窈也会暴露。
还有好几天呢……
无名从后面凑过来,趴在唐写意背上,那只包着绷布的手耷拉下来,摇摇摆摆,无名打了个呵欠道:“写意,你在烦恼什么呢?”
唐写意都习惯他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平淡道:“觉得很麻烦……”
“嫌麻烦的话,”无名拍了拍自己的剑,得意道,“我现在就去把那群官员杀光,把常姐姐的爹爹给劫出来。”
“小傻子,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用这种方式解决的,”唐写意生不起气来,耐心道,“常姑娘要求的是公道,而不是草莽。”
“我虽然不知道写意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听你的便是。”
而龙环徘徊在两个房间之间,自言自语道:“就小爷我成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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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阁府衙。
金老大进入知府卧房,一向大模大样的他也有些心虚道:“大哥,这怎么办啊?您找的那两个杀手都死了。”
“本官能怎么办,反正死无对证,不要慌,”这剑阁府知府,姓温名良骥,与长史的方面阔耳,司马的尖嘴猴腮不同,模样周正,三四十岁样貌,只是那吊梢眉透着一股子邪性,“但常定古那边却不能拖了,老大,本官再给你三天时间,找不到常家小姐,拿你是问。”
“那欧阳慎呢,这小子藏得够好,我今天去看过了,好像连夜搬到别的地方了。”
温良骥翻了一页书道:“本官知道,有个虞侯看见了,下脚处已经知道了。”
“那要不要我……”话说一半,金老大用手刀比了一个“咔”的手势,不必多言,一切尽在其中。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本官自有其他安排,”温良骥将正在看的书合上,扔在桌上,看着金老大道,“老大,咱们是一个堂口混出来的弟兄,我也不瞒你,如今顾怀民快要到此巡视,欧阳慎有证据,常定古要顶罪,吃定这二人,必保无虞。”
“知道了。”金老大出了门,叼着烟袋锅子出了门,心说虽然大哥说的都对,可这让我上哪去找啊,之前那条街都快翻个底朝天了。
老四凑过来道:“老大,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大哥说最多再给三天时间,哎哟急死爷了,”金老大也是无可奈何,伸出烟袋锅子敲了老四一下,抱怨道,“爷我总不能把这剑阁府每一户人家都走个遍吧?”
“爷您别急,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老四哈了哈腰,搓着手道,“对了老大,我刚刚看到街上有个货郎,挑的是上好的云烟丝,咱们尝尝去?”
“诶呦,你倒是懂,”这金老大心说反正都火烧眉毛了,抽口烟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当下满口答应,“走走走,给爷带路。”
从侧门出了府衙,刚走出没几步,对面便走来一个面带春风的白衣少年,也不知是谁敢在府衙外大摇大摆,见了自己还如此托大,估计有些油水,可以敲诈一番,金老大忍不住开口道:“小子……”
可那少年只等他吐出两个字,飞起一脚,踏在其胸口,将金老大抵在墙上,老四一见大惊,挥起拳头就要动手:“小子,敢动我们老大,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