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这三人乃辨龙所所住之人,非同小可,寻常捕快也不能管,只能通知玉钤卫,唐写意便带着龙环虎并来了这里,辨龙所就暂交给梁凉,肖豹与沈文忠三人负责。
虎并蹲下身子,仔细检查道:“验,腿骨,臂骨,锁骨,肋骨,胸骨,椎骨,皆有碎裂骨折现象。”
“估计是防止他们逃走,至于死因嘛,一点都不蹊跷,”虽然骨骼尽碎听着恐怖,不过对玉钤卫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开膛破肚的他们都见过,龙环虎并也丝毫不觉得害怕,龙环掰了掰这三人脖子,接着道,“被人扭断脖子,干净利落。”
“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死前好像还受到了安抚,”唐写意注意到这三人神情,似乎死时被人捂着眼睛,抚了抚下巴,问属下玉钤卫道,“去问问有没有目击者。”
有玉钤卫随即道:“回大人,之前确有一人进入,那人文质彬彬,进门即出,似是走错了房间。”
“文质彬彬,骨骼尽碎,扭断脖子,受到安抚……”唐写意综合考虑,得出结论,“原来是他,‘笑面郎君’上官谨。”
龙环道:“嗯……听上去不像凶神恶煞之辈。”
唐写意点头肯定道:“不错,确实不凶悍,他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哥,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那还好,应该不难抓。”
“但他很残忍,你看这三名死者便能知晓。”
听了唐写意这话,龙环虎并各自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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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
宋集气呼呼道:“上官谨,你怎可将尸体留在原处,若不处理,后患无穷!”
上官谨此人,白玉冠,一袭蚕丝白衣,手中一柄折扇,以白玉为柄,上画水墨山水,看上去温文尔雅,一派温润如玉的模样。被宋集责备也不生气,上官谨一拱手,俯身微拜道:“大人稍安勿躁,我等讲好杀人五十两一位,却没对是否处理尸体做出决定,小可从自己利益出发便没理那尸首,还请宋大人见谅,千万保重身体,气大伤身。”
这人既做杀手,自是个亡命之徒,宋集也不敢逼他太狠,于是放缓语气道:“上官兄,三具尸首已被玉钤卫收走,如此,为之奈何?”
“依小可之见,便随他去,三具死尸而已,能查出什么?”
“那若是被人查出迹象,你该当如何?”
上官谨轻摇折扇,微笑道:“您出资,我动手,抹杀即可。”
“那你去吧,有事我会再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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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顾府。
“这么快就动手了,不错,不错,”顾怀英听完唐写意的报告,抚掌笑道,“狐狸果然还是会露出尾巴的,写意,你可有信心抓住他?”
唐写意如同立下军令状一般道:“大人放心,只要大人有令,别说是他上官谨,就是‘四害’来了,属下赴汤蹈火,也绝对把他捉拿归案!”
“抓他是一回事,剩下的那十人,你也要保护好,不可有丝毫懈怠。”
“是!”
待唐写意离开,李攸之从背后屏风转出,他来之时正赶上唐写意向顾怀英报告,便在屏风后偷听,唐写意武艺高强虽能察觉,但她知道李攸之乃是顾怀英的挚友,便没言破,李攸之也想听听事情经过,便在此时出来道:“顾兄,兹事体大,要不要禀报陛下?”
“哟,攸之兄,什么时候学会听贼话了?”顾怀英微一挑眉,随即恢复平静道,“我已写了奏章,攸之兄不必担心,这三人我私下查过,断断不会是三皇子。”
“不是?”李攸之皱了皱眉头,“那你怎么还把他们留在这里?”顾怀英这人向来有自己考虑,还是问清楚的好,这样要配合时也不至手足无措。
“我可没留,这些人全部都是,想走立刻就可以走,”顾怀英端起一杯茶递给李攸之,接着道,“他们对于自己的身份也是心知肚明的,若不是心中抱有侥幸心理,又怎会留在京城?”
说出这样的话,可不像那个以民生为本的顾怀英,李攸之正色道:“即使是平民,却也是人命啊。”
“人命?”顾怀英捻了捻手指,轻笑道,“寻常百姓,吃饱穿暖已是满足,为官者为之奋斗,亦是本分,可这些人呢,明知伴君如伴虎,富贵险中求,却依旧留在这里,为了三皇子的身份这抢眼的金招牌,死,不过是其中一劫罢了。”
性命,有事大概就是如此吧,李攸之心中也是明白,这些人心中或有贪念,或想赌博,但也有欲查清身世之人,只不过这些对皇家来说,都不如那个三皇子罢了,嘛,生而为人,本就如此,李攸之点点头道:“因此顾兄便利用他们做替死鬼吗?还真是高明。”
顾怀英叹气道:“若无必要,我也不想草菅人命,他们三个不遵嘱咐,擅自出门,又岂是凡人所能预料。不过托他们的福,露出破绽,致使有心思的人按捺不住,我现在只希望动手的人别是太子殿下。”
“可惜了,我倒觉得,有七成可能便是太子殿下。”
“这就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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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环跟着唐写意,不断抱怨道:“破案这种事儿该由衙门管吧,咱们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