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眼前的这个人那瞪大了眼睛的样子太过有趣,度一方的眼中不由地浮现出些许笑意来,“毕竟再过几天,法院里就要开庭了,他们这两天都在忙着搜集证据来着。”

哪怕那个还应该被许清容称作父亲的男人,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在了明面上,可打离婚官司这种事,的确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季榆:……

一下子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他需要好好地消化消化。

好半天才把度一方所说的话,和之前自己知道的许清容的事情联系起来,季榆猛地抬起头,一脸控诉地看着面前的人:“你居然准备在这种时候离开!”

在这种明显是许清容最需要别人支持的时候,这个家伙竟然又接了戏,打算往深山老林里跑了!

想想看,在开庭的那一天,要是度一方坐在后面的旁听席上,望着许清容的背影,给对方力量——那该是多么激动人心的场面啊!

对于自家选手这么不懂得把握时机的行为,季榆表示无比的痛心疾首。

“……”完全没有料到某个妖怪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度一方一时之间都有点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总觉得,和这个家伙相处得越久,他就越没法理解对方那稀奇古怪的脑回路。

知道自己要是不去解释,这人肯定会一直把这件事给记在心里,度一方稍显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思索了一阵之后,才开口说道:“那是许清容的家务事。”

除非对方主动求助,否则他实在没有那个资格,擅自去c-h-a手这件事。

更何况,那两个人,到底需不需要他帮忙,都还是两说。

能够在明知自己的死期将至的情况下,还能露出那样平和的笑容的人,度一方可不觉得,会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平庸之辈。

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开始后悔,自己去招惹这两个家伙了。

“可是……”一下子想不出什么能够用来反驳的话,季榆的一双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显然对这件事还是感到有点不服气。

——并不是因为度一方没有按照自己希望中的那样,去拉近和许清容之间的关系,而是因为想到了许清容在一个人独处时,脸上露出的那种表情。

“可是——”放在腿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起了些许,季榆的眼中浮现出些微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认真来,“——即便是再坚强的人,也会有需要从别人的身上,汲取力量的脆弱时候。”

就像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事情的许清容,在那个狭小的烘焙间里,向一条根本不应该听得懂人话的蛇,倾吐自己压在心底的情绪那样。

似是没有料到季榆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度一方不由地有些发怔。

其实季榆所说的,并不是什么太过高深的东西,只不过,或许是因为平时这个妖怪表现出来的那一面,都显得太过不谙世事,以至于当对方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就那样轻而易举地触碰到了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唯一可惜的是,对方的这句话,并不是为了他所说的。

向来都不觉得自己的心胸有多开阔的度影帝,看了某个正真心实意地替许清容担心的小妖怪,默默地决定自己这一回,一定要在深山老林里多待一阵子,免得对方一不小心就被人给拐跑了。

正好他这么做,也可以避免许清容在专心官司的时候,被无关的人给打扰不是?

这么想着,度一方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抬手在季榆的脑袋上拍了拍:“那两个人之间,有着彼此。”

不管怎么样,他们这时候所需要的,都不是他这样一个局外人。

季榆闻言,嘴唇略微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其实他也知道度一方说得没错,现在对方和许清容之间的感情,还没有好到能够随便c-h-a手另一个人的事情的程度,要是度一方随便去干涉这件事,纵然许清容的心中不会因此而生出什么芥蒂来,也不可能因此而拉近和度一方之间的关系。

但明知道这些,季榆却还是忍不住希望,能够有那样一个人,在许清容需要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听他那些不能和别人说起的心事。

就算不是为了许清容和度一方牵红线,季榆也觉得,这个人那种碰上了事情之后,都自己一个人揽下来的性格,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我去上个厕所。”不想再继续和度一方谈论这个话题,季榆找了个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借口,站起来走开了。

……还没忘记拿上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度一方见状,忍不住弯了下嘴角,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这个家伙生闷气的样子,他这两天看得次数可足够多了,尤其是他成功地把游戏的记录又刷新了一次,而对方还卡在第二关的时候。

不过,也就只有那种时候,这个妖怪才会乖乖地被他圈在怀里,任由他覆着那比自己的温度稍低的手背,一个一个地通过那些其实并不怎么困难的关卡。

想到那时候的场景,度一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就好像那上面,还残留着属于某个人的触感一样。

忽然响起的一声重重的咳嗽打断了度一方的思绪,他转过头,朝边上看起来终于忙活完了的人看过去,眉梢微微向上扬起:“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开口回答了度一方的问题,助理看了对方一眼,“就是……”他犹豫了一下,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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