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最后的三个月时间里,端琰由他亲手来解决,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干预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算这个和自己有孩子的前女友也不能。
陈月洲不知道哪儿来的“虽然我一直在被吊打,但是我能徒手解决端琰”的信心,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李薇扯嘴角笑了下:“所以你的意思是在说,我在给我先生戴绿帽子吗?”
李薇一听忙摆手:“我哪有这么说,你怎么想这么多……”
“那你是什么意思?”陈月洲盯着她,伸手一把捏着李薇的脖子,迫使她正视自己,“在公共场合,当着我先生的面说这么暧昧的语句,欲言又止,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陈月洲狠戾的语气和一生气就将眼睛瞪得浑圆的表情,让李薇莫名觉得熟悉而充满压力,一时间也忘记了反抗。
好一会儿后,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有些恼羞成怒,她抓住陈月洲的手腕:“你……你给我松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做贼心虚!你不要脸你还骂我,你个破……”
李薇话还没出口,陈月洲捏着她的脖子的手使用惯力将她的脸摁在了床头桌上。
桌子上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不锈钢无菌道具,李薇的脸撞上去的同时,一缕鲜血流了下来。
旁边围观的大妈大爷一见,总算是乐呵了起来:哇哦,免费家庭lún_lǐ大戏,平时住院哪儿能看到这么刺激的?
陈月洲抓起无菌盘就要打人,端琰却上前一把钳住陈月洲的手腕:“你这个人格的人设是不是有点太饱满了?”
话音刚落,强行将陈月洲带入自己怀中,李薇吃痛地爬了起来,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还瞪着大眼睛看自己的女孩。
陈月洲这才扑在端琰怀里委屈戚戚道:“老公,半年前你还记得吗,你让我去看望我弟,她居然拿我弟那个二百五造我的谣,我好心给她女儿治病,她这么对我……”
虽然自己和端琰都知道半年前是个什么情况,但如今他们两个是一对,出门在外,彼此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端琰低头扫了眼陈月洲,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想笑,于是扯了下嘴角:“嗯,我记得。”
半年前陈月洲和赵可在一起,自己亲手酿成的结局,虽然听起来很不爽,但是也只能自己担着了。
听二人这么一说,李薇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
本来自己刚才只是想戳戳是非,看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吃瘪,也没想太多,可如今想来,人家俩人是夫妻,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会导致二人离婚,可自己这是公众场合给男方难堪、男方也不会记自己好啊!
而且半年前这个女人身边的男人到底和她是个什么情况自己其实也记不清了,如今这对夫妻倒是把那个人对上号了……
这下可怎么办好啊……
于是,李薇有些畏畏缩缩地看着陈月洲:“其实……我就是……就是……真没有别的意思……”
说完,她又胆战心惊地看向端琰:“我……我……”
结结巴巴连续说了七八个“我”,李薇一时语慌,干脆站起身扑向前,一把抓住端琰的手臂,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哀求:“真的对不起……我就是嘴贱……我这个人没读过什么书……就是嘴贱……我错了……我实在拿不出来钱……可是我不能没有我女儿啊……你们帮帮我女儿吧……”
陈月洲闻声,看向李薇目光中的嫌弃渐渐转变成了一种没有感情的冷漠。
他忽然就想起来自己当年认识这个女人时候的情形----
那是本科时候的某个冬天,快过年了,因为缺钱,自己在距离北医很远的超市找了份兼职。
自己虽然家庭不富裕,但毕竟上面有几个姐姐“招商”,平时日子过得其实还算可以。
自己的那张脸乡土气息比较弱,只要不进行奢侈性消费的话,没人会觉得他来自于巴掌大的小村庄。
而他也不喜欢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乡下来的,所以不太愿意同小乡村来的人为伍,更喜欢和城里人打交道。
当时智能机刚出世没多久,火遍了大江南北,能有一台4简直是潮人的必备,他身边不少人都买了那台机子,他看久了,也十分想要。
但是家里再怎么说也承担不起近万元的手机,于是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打寒假工,为了不被人认出来还挑了个很远的地方。
他在超市的海鲜专柜前工作,同他一起工作的还有个女人,那就是李薇。
李薇这个人,卖东西的时候,对这个大爷一个“叔”,那个大妈一个“婶”,谄媚程度光是旁听着都能让自己鸡皮疙瘩掉一地。
只要东西能卖出去,她什么尴尬的客套话都能说得出口。
当时自己还太年轻,心高气傲,本来就觉得自己来打工有些丢人,而前来买海鲜的某个老头对自己出言不逊,一口一个“你个卖菜的乡下仔”,于是他发了火,而老头也不是善茬,张口闭口都是“叫你们经理来”。
眼见着自己薪水和工作都要泡汤了,他干脆卷起袖子打算破罐子破摔了,谁知李薇冲了出来,一把拉住大爷的胳膊:“叔啊,他错了,你就原谅他吧,家里就靠着我们了,叔你看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