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这一夜,宫澈难得的失眠了。
以往他嫌季安安的呼吸声太大, 偶尔还会磨牙打扰了他安静的睡眠,他有时恨不得将她连人带沙发赶出自己房间, 有多远赶多远。
但当房间真的只剩他一人时, 那死一般的沉寂却让他无所适从。
他不想承认自己习惯了有她陪伴在侧的温暖滋味, 同处一个空间即使不说话也知道有人陪着自己, 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安心。
他是宫澈,一个十五岁接管宫氏集团,运筹帷幄从不感情用事的人,他不应该眷恋这短暂的温暖。
可即使想明白了这些,他仍旧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顶着眼睛下方的两团黑青下楼吃早餐,一向没这么早起的宫润竟端坐在桌边,似乎有什么话想问他。
两人沉默无言地吃着早餐,宫澈心不在焉地d,突然听到对面少年干净的嗓音:“哥,她还会回来吗?”
宫澈滑动id的手指顿了一下,他知道宫润问的是季安安,但他不知道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只得含糊其词:“嗯……等她忙完吧……”
不忍对上少年那满是期望的眼神,宫澈匆忙吃了几口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餐桌。
上午,宫氏集团内,三两个同事围坐在一起小声私语。
“你们知道吗?季安安辞职了,有人亲眼见到她去宫总办公室递的辞职信……”一个女同事小声地跟旁边同事说道。
“难怪那天我看到季氏集团傅总的跑车又停在我们公司门口,估计她递完信便被傅总接走了。”
“那看来她最后选择和前夫破镜重圆咯?咱们宫总真可怜……”
“嘘嘘,别说了,宫总来了。”钟姐出面阻止。
宫澈像以往一样面无表情地走进公司,却在经过季安安空荡荡办公桌时心微沉了一下。
下午钟姐领着一个短发的斯文女孩进了宫澈办公室,说道:“宫总,这是按您的吩咐新招的秘书,从今天开始她将正式接替季安安的工作,您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吩咐她的。”
宫澈抬眸看了一眼,一样精致小巧的瓜子脸,但眼前这短发女子的眼眸却不如季安安那么水光粼粼,如一湾平静的水,死气沉沉的。
宫澈失望地移开视线,无力的摆了摆手,语气淡漠:“先出去吧,有事我会打内线电话。”
开了一下午的会,宫澈身心俱惫,回办公室时,钟姐小跑到他身边低声交代道:“宫总,温小姐来了,在您办公室等了好一会。”
宫澈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表情愈发疲惫。
温萱儿见他进来,刚想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在即将靠近他的那刻又自觉停住了,她知道宫澈一向不喜欢与人肢体接触,便克制了自己想要亲近的yù_wàng。
“你怎么来了?”宫澈神情冷淡地问道。
温萱儿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皮肤白皙,鹅蛋般的脸上一双眼睛大而明亮,此刻她的目光落在宫澈深邃俊朗的面容上,语气娇嗲:“人家想来看看你不行吗?”
温萱儿老早就得知傅子骁在猛烈追求季安安,她本就不看好她和宫澈,巴不得她早些被傅子骁撬走,或许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祷告,竟然真的让她日夜期待的事情发生了。
闻到风声的温萱儿哪里会放过这个绝佳的靠近宫澈的机会,都说这种时候男人的心理防线最薄弱,说不定在她的温柔抚慰下宫澈会迅速爱上她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温萱儿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她朝宫澈走近了几步,娇声说道:“阿澈哥哥,我知道季安安跟前夫和好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我觉得你没必要为了这种朝三暮四、用情不专的女人伤心,不值得!”
宫澈听到“季安安”三个字脸色骤变,他语带嘲讽地:“朝三暮四,用情不专?我看她用情倒挺专的。”
“呵,我第一眼看到她便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装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专门勾引男人,她还真是和那姓傅的一对绝配,一个冷血无情,一个虚伪做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种破镜重圆的戏码恐怕他们两人乐在其中吧。”温萱儿语气难掩对季安安的厌恶。
见宫澈一直不说话,温萱儿又赶忙安慰道:“阿澈哥哥你可千万别为了这种女人伤心啊,气坏自己的身体就不好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会对你一心一意痴心不变的女人。”
温萱儿一边说一边含情脉脉地盯着宫澈面无表情的侧脸。
宫澈不喜被这样□□裸的盯着,拿起桌上的杯子准备起身倒杯咖啡。
那个杯子还是季安安当初买符合他的风格,曾经她的桌面上也有一只同款的粉色。
温萱儿见他起身,赶忙眼疾手快地想抢过杯子帮他去装咖啡,谁知在她粗鲁的抢夺中,杯子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看到季安安曾经送给自己杯子被温萱儿摔碎在地,宫澈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他面色铁青地凝望着她,语气冰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