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和着她的节拍,生怕踩到她的脚,可她毫无顾忌,不仅将拖鞋甩到一边,还脱掉碍事的丝袜,露出光洁白皙的脚背,轻盈的裙摆在空中飞舞,隔着西装裤擦过他的腿面。
纵情的少女像会发光的太阳,吸走所有的光和热,也吸走他全部的注意力,他像着了魔,视线根本不能从她身上挪开。
她不小心跌倒,他担忧地扶她,却被她耍坏趁势拉倒在地,她一个翻身跨坐在他的腰上,他没顾上后背传来的痛意,抚摸她的脸颊问她有没有摔疼,她咯咯地笑着看他,眼神发晕,用热烫的脸颊蹭他停在她脸上的手心,喊他叔叔喊他爸爸,喊她终于成年了。
蓝调的灯光让她美得像天边的云霞,墨玉镶边的眼珠是爱琴海上最灿烂的岛屿,他深深凝望着眼前的少女,变化只在瞬息之间,澎湃的小提琴弦音趁势插入,挟风裹雨,摧城拔寨,情绪悄然失控,一切都无可躲藏,一切都没有缘由。
从这一天起,他爱了十五年的女孩,他将继续爱她,却是以另一种隐秘的、不可控制的、不能见天日的情愫。
*
花园的舞台边,谢西然安静地站着欣赏美妙的琴音,从会议室走到宴会厅,他是循着琴声来的。
舞台上的傅语诺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指跃动,光彩动人,忽然,琴音一转,一首欢快活泼的波兰舞曲跳跃而出,人群传来无措的哗然,傅语诺恶作剧得逞般开朗大笑,她给了弦乐组一个眼神,提琴手会意地加入。
高调的弦音与琴音共舞,舞池转瞬如沸水般热闹起来,很快有人反应过来,提着裙摆跳起张扬的舞曲,在欢腾氛围的引诱下,更多人踏着鼓点入场,无数排五彩缤纷的镭射灯刹那闪耀,场内热烈非凡。
变化来得那么自然,她是节奏的掌控者,亦是舞台的主宰者,她天生适合站在高台,谢西然贪婪地望着她。
毫无疑问,她是他的骄傲,在培养她这件事上,他可以说是倾尽了全力。
他造就了她。
可这一刻他却自私地想要蒙住她的光芒,将她永远地藏在他的匣子里。
谢西然走了过去,从暗处走到灯光下,走到她可以发现他的地方。
果然傅语诺一看到他双眼都亮了起来,她想向他招手,奈何双手都被束缚在琴键上,无法脱身。
谢西然打了个手势安抚她,随后淡定地穿过拥挤躁动的人群,绕到她身边,他琴技粗浅,自然没办法与她四手联弹,但他可以陪着她。
然后在她结束演奏的时候,捏着她的脸颊毫不犹豫地深吻下去。
全场爆发出惊人的掌声和尖叫。
最后一个琴音失控地拖长,傅语诺呆住了,大脑嗡地一下炸出无数绚烂的烟花,张着嘴任他为所欲为,这是在国内绝不敢想的事情,谢西然谨慎保守,又顾及着她,从没有在外人面前失控,更别说是这样在舞台上当众亲吻她。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将她淹没,炽热的灯火晃得她头晕目眩,她像被煮沸,整个人熊熊燃烧起来,烧穿了,烧透了,烧得由里到外化成了灰烬,全然失去了自己。
世界上最快的《野蜂飞舞》是多少秒来着,她此刻的心跳差不多就是那个速度。
第20章
晕晕乎乎地被谢西然牵下了台, 一直到离开花园走出很远, 她才渐渐有冷却的迹象。
“吃晚饭了吗?”他淡定地宛如刚才那个引爆全场的人不是他一样。
傅语诺觑着他,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一边扔炸|弹,一边平静地谈论天气,道貌岸然至极。
“没有, 等你呢。”
谢西然笑了笑,捏着她的手放唇边吻一吻:“走, 去喂饱你。”
他叫人搬来工具,在阳台上架着烤炉给她烧烤吃, 傅语诺嫌弃身上有味道,去屋里洗了个澡, 换完衣服光着脚丫湿淋淋地走出来, 谢西然头都没抬就了然道:“穿上鞋,回去把头发吹干。”
他拿着夹子细致地拨弄炭火, 用剪刀剖开肉, 按照她的口味上酱料,撒孜然, 等傅语诺包着个印度阿三的造型出来, 桌上已摆满丰盛的食物。
“哇,谢师傅好厉害!”
“傅小姐谬赞。”他拉开椅子, 伺候她坐下, 拆了她的头巾, 帮她擦拭湿发。
傅语诺不雅地直接上手, 吃得满嘴满手油腻腻的,吃完满意地往椅背一瘫,餍足道:“真好吃!”
谢西然拿手帕擦她的嘴,被她啃住了指头,放在齿间细细地磨,带点威胁的意思,口齿不清地问:“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看着她没回答,她齿间一用力他轻浅地皱了一下眉头,待她放开他,他却不收手,反而伸进去在她嘴里sè_qíng地搅弄:“你很着急回去?”
她被制住了舌头,往后退着嗯嗯啊啊地说不出句完整的话,见他眼底浮起零星的笑意,她恼起来,又用牙齿咬住了他,湿润的小舌头往外推他,怎么看都像是在和他调情。
谢西然也恶劣地逗弄她:“你舔我干什么。”
脸颊烫起来,傅语诺虚张声势地瞪他,含混道:“……你出去。”
“嗯,不进去,阿诺还小,不能进去,”他抽了一下手指,没抽出来,另一只手摸过她紧绷的下颌角,示意,“咬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