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脸颊白里透粉,眼角眉梢尽是无知无觉的风情与诱惑,是比满园春色更美的风景。
谢西然爱她,爱她的鲜活,也爱她的完全属于他。
*
电话里,何筝听说傅语诺受伤,关切道:“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来看看你?”
傅语诺忙道:“不用,你不用来了。”
“为什么?”
谢西然正在浴室洗澡,傅语诺没好意思说因为她不想她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只好说:“我这个伤估计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校庆表演可能不能上了,你赶快去找个钢琴替补吧。”
何筝惊道:“什么?不能上了?这么严重?”
“是啊,所以你快去找人吧,别耽误了表演。”
何筝头疼地哀嚎,就这么几天,哪里去找一个合适的人,和乐团磨合还需要时间呢!
傅语诺突然想起一个人:“其实我倒是知道一个人挺合适的。”
“谁?”
“就是我上次问你的那个……许知凡。”
“许知凡?”何筝连连摇头,“算了吧,都没和团队磨合过,他怎么上啊,而且……你怎么知道他能胜任这个位置?”
“我听过他弹琴,”傅语诺想了想,公正地评价道,“水准还行,就是看得出来有点生涩,估计没怎么上过台。他之前经常跟我们的排练,肯定注意过钢琴的部分,我觉得磨合不是大问题。”
“这样啊……”何筝思忖把许知凡请来的可能性,“听说他很孤僻,我估计他不会加入的,他肯定不喜欢参加这种集体活动。”
这确实是个问题,许知凡那天连碰都不让她碰一下,又被她一时冲动锁在了屋里,估计对她敌意挺大的,肯定不愿意帮他们。
傅语诺思索了一会儿,狡黠地说:“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等我明天去了学校再告诉你!”
“你还来学校?你好好在家养屁股吧。”
傅语诺脸顿时热起来:“……尾椎骨!我是尾椎骨受伤!”
“哦,对对对,尾椎骨,就是和屁股连着的那个地方嘛!”何筝取笑她,“伤到这个地方挺不方便的吧?你上厕所怎么办啊,不会要人把屎把尿吧?”
……你才要人把屎把尿呢!
傅语诺气哼哼地挂断电话,谢西然正好热气腾腾地从浴室走出来,见她小脸绯红,擦着头发走过来问她:“怎么了,脸这么红。”他挟着一股沐浴露的清香靠近,捏了捏她脸颊软肉,“又想上厕所了?”
傅语诺本没有尿意,被他这么一问突然就有了,她偏过头,脸深深埋进枕头里:“……我想自己去。”
“不要我帮忙?”
他好心好意地问,却被她怒瞪一眼,傅语诺红着脸吼:“我自己去!”
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谢西然说:“那你自己去,我在门口等着,有困难叫我?”
傅语诺掀开被子扶着腰,走三步缓两步,在他的目送中慢吞吞地进了卫生间。
她莫名变得忸怩害羞,谢西然觉得好笑,别说是抱着她上厕所,就算是擦屁股这种极其私密的事,他也没少给她做过。
在过去那漫长的十几年时光里,他既当爹又当妈,说是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将她拉扯大丝毫不为过,以前他去开她的家长会,老师都以为他是单亲爸爸,不少人还为此夸赞他,有些老师出于同情还会热心地为他保媒拉纤,虽然他从来没有接受过。
在养育她以前,他没谈过恋爱,对女性的认识极少,接触最多的女性除了他妈妈,就是她妈妈江如,更遑论独自教养一个小女孩,因此在养育傅语诺的这一路上,他遇到过不少困难。
傅语诺十二岁来月事,她来月事的前一天恰好扁桃体发炎,脑袋昏昏沉沉的,有发烧的征兆,谢西然替她请了假,让她躺在家里休息,他的工作也搬回家里,便于照顾她。
晚上,他在书房里和人开视频会议,她突然一脸慌张地推门冲进来,谢西然急忙关了视频会议问她怎么了,傅语诺抓着他的手哭道:“叔叔呜呜呜……叔叔……”
哭腔太重听不清说了什么,谢西然抚着她胸口叫她不着急,慢慢说。
傅语诺猛吸一吸鼻子,哭嚎:“叔叔,我生病了呜呜呜……我刚才尿血了!”
谢西然也愣住,他没能反应过来这可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拿大衣裹着她连夜驱车赶往医院。
到了医院经医生一点拨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热心的小护士堵在门口取笑他这个“菜鸟爸爸”,牵着傅语诺的手去卫生间教她怎么用卫生棉,怎么给自己上一层保护。
回家的路上,傅语诺窝在副驾驶座里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里:“叔叔,医生伯伯说我没事了,那我是不是没生病?”
黑夜给这个笨拙的叔叔打了掩护,她没能看到他脸上的羞惭。
谢西然认真地对她说:“是,从今天起你就是个大人了,以后都要自己睡觉,不可以再偷偷来我房间,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