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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让你替代他好好活下去,宋凛便没有其他请求?”再后面听了宋山长的话,夜摇光绕到了前方,她眼含审视的看着宋山长。
宋山长的情况听起来是和她大同小异,唯一相差的地方,就是他曾经做过鬼,且和真正的宋凛有过哪怕短暂的交流,但就是这细微的差别,就说明了宋山长还是夺舍重生,那就应该和黄彦柏的情况一样,这样的情况下,原主没有特别的要求,是不可能便宜旁人占用自己的身躯。
明明夜摇光的目光没有一点压迫感,可宋山长还是感觉到了极大的压抑,心口仿佛压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咽了咽口水,他最终在这夫妻俩仿若看穿一切的眼神下坦白:“宋山长希望学生能够替他寻回长子。”
“长子?”夜摇光和温亭湛顿时对视了一眼。
温亭湛去查了宋凛,宋凛似乎没有长子,只有长女……
也许是做宋凛做得太久,宋山长说起来也面带愧色:“这是……这是宋凛年少时的所酿造的过错,宋凛在赴京赶考前曾与人私定终身,并且有了夫妻之实,可宋凛春闱落榜,自觉无颜回乡,于是打算在帝都择一账房的活计,再等三年。他写了书信传回家中,可宋凛的爹娘并不喜欢他所钟情的女子,于是便将他的书信给私下扣押。与他定情的女子,却在苦苦等不到宋凛音讯之际,又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这事瞒不住,女方家再三逼迫,但是姑娘害怕这事暴露,连累宋凛的名声,死咬着不愿吐露出宋凛。姑娘的父母无奈,只好请人抓药要给姑娘堕胎,而后再低嫁出去。姑娘听说之后,就收拾了盘缠,卷着包袱往帝都去,想要去寻宋凛。
奈何她一个孤身女子,从青海到帝都,何其之远?在半路上姑娘就遇上了拐子,想将她卖身到青楼,好在她机警早一步跑了出来,却又在小酒楼之中遇上了偷儿,盘缠细软都被偷光,后来她只能当了随身携带的收拾,银钱不多,加上她因为一路奔波又受了惊,险些小产。
最后,她在城里救了一个老农妇,得知她家只有婆媳二人相依为命,于是将剩下的钱财都给了他们,就是希望在她坐胎稳之前寄宿在他们的家中,可是在乡下难以调养,姑娘也不知道宋凛在帝都何处落脚,春去秋来,知道姑娘即将临盆也没有机会去寻找宋凛。
这姑娘在产子之后,身子就格外的虚弱,即便老农妇家已经极力的给她滋补,却没有熬过第二年的冬天,在她的孩子刚刚满周岁的时候带着遗憾与世长辞。
临终之前,姑娘将宋凛昔日送给她一直贴身戴在身上的木雕像以及自己的儿子托付了农妇,让她寻个机会将孩子送回西宁宋家,他们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仇。
在宋凛的儿子五岁的时候,那一户人家受了灾祸,婆媳两实在是过不下去,他们家没有男丁,原本是想私心将宋凛的长子当做自己的孩子养大,日后继承他们家的香火。可他们有私心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活不下去,于是带着孩子近乎半乞讨的方式跋涉来到了西宁府。
彼时,正是宋凛大婚之际。
原来两年前他终于进士及第,因着在二甲末端,留在帝都也没有多少前途,家中又有牵挂的人,于是他就谋了外放,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只要是西宁府他也不嫌弃。可惜等他回来去寻心爱的姑娘之时,女方的父母也不知女儿在何处,更加不知女儿当初所怀的乃是宋凛的骨肉,在宋凛说出几年前曾经见过女儿一面,至此念念不忘,故而登门求亲之后,更觉得惭愧。
于是便告诉宋凛,自己的女儿早已经在四年前便已经出嫁,但到了夫家没有多久就已经病故。宋凛不可置信,他逼问心上人的取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姑娘家还有一个寄住在家中的远方堂妹,甚少被姑娘提及,宋凛并不知道,恰好是姑娘离家出走的第二年才出嫁,也恰好出嫁没有多久就去世,姑娘的父母便将这个说成了自己的女儿。宋凛飞奔到了那堂姑娘的坟前,亲眼所见之后,悲痛欲绝,一度重病不起,还是母亲在宋凛的面前哭至晕厥,才让他又回了魂,至此他便生无可恋的活着。
两年之后,因为他是家中独子,耐不住爹娘的苦苦哀求,他答应了娶妻,那一对农家婆媳带着宋凛的长子寻来那日,就恰好是宋凛大婚那日。虽然两人都是没有多少见识的乡村妇人,但是这一路行来可是看了不少东西,他们不忍他们养到这么大的孩子,回到宋家无名无分,还要受后娘的磋磨,于是想起了姑娘临终前的交代,若是宋家有变故,就把孩子送回她的娘家。
他们就带着姑娘临终前写下的书信,将孩子送到回了姑娘的娘家,得知女儿当真已经亡故的两老大受打击,对宋凛的长子也是爱护有加,那姑娘是个聪明的姑娘,这封信送到了爹娘的面前,那一定是宋家有变故,于是就没有在信中提及孩子的生父。
从此宋凛的长子就跟着娘姓周,取名一个简字。
周简就这样和他几条街的距离,活在了外祖家中。他的外祖父母是念及两个农妇对过世的女儿的照顾,更千里迢迢送了外孙回来,得知他们已经在家乡没有落脚之处,就在西宁府一个富庶的村子里给他们落了户,并且送了他们十亩田地,派人给他们建造了房子。
偶尔周简的祖父母也会带着他来看看两个农妇,但是好景不成,周简在八岁的时候,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