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她此时离开,是宋太后的意思,倒不如说她是为了让萧湛死心,也让慕容睿以为自己离开了萧湛,不再轻举妄动!
至于萧策,宋太后考虑最多的,或许是萧策。
但是,他却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是,离开皇宫之后,她若想不再受宋太后的控制,又该如何行事呢?
思绪至此,沈良辰紧皱了黛眉,在仔细想了想之后,忽然喊了停辇,并唤了碎心登上辇车。
碎心看着沈良辰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禁关切问道:“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嗯!”
沈良辰对碎心点了点头,示意她近前一些。
碎心会意,凑上前来。
只听沈良辰压低嗓子说道:“你速去长乐公主哪里,让她去找耶律毓尘,就说本宫有要事,要见他一面!”
闻听沈良辰要见耶律毓尘,碎心蓦地愣了愣!
不过,她并没有多问什么,便连忙点了头,而后衔命而去。
待碎心离开之后,凤辇重新上路。
不久之后,沈良辰回到了坤宁宫!
回到寝殿之后,她唤了陈良弓过来,对他轻声吩咐道:“你去御书房瞧瞧,皇上眼下在做什么?”
“是!”
陈良弓闻言,忙轻点了点,转身就要出去。
却不想沈良辰再次出声说道:“顺道看一看,可有朝臣,仍旧跪猓
“属下遵旨!”
陈良弓顿足,再次恭了恭身,快步去了乾德宫。
待陈良弓走后,云染便送了药膳过来。
沈良辰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为了腹中骨肉,还是进食了些药膳。
不久,陈良弓回返,在她身前恭了恭身,禀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如今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猓一片安宁,不曾见朝臣跪谏!”
听闻陈良弓的禀报,沈良辰不禁冷冷笑了下。
知定然是宋太后,跟那些朝臣,做出了承诺,那些朝臣方才会不再跪谏,她不禁冷冷勾唇,笑容清冽万分!
稍早的时候,她和萧湛在别院的事情,宋太后都能知道,那么想当然尔,她跟萧湛和慈悲大师的那些对话,她老人家应该也知道。
既是如此,却能在表面上不表现出来,宋太后的道行,也算高深的很了。
就是不知,如今宋太后到底视她为何?
妖孽?
祸水?
亦或是,她第一个孙子的母亲?
不过,不管宋太后视她为什么,眼下这宫里,都是容不下她的!
往后,她只要依着宋太后的意思一走,既解了皇上之危,又解了群臣跪谏一事,还解了萧策的执迷……如此,简直一举多得!
恰在此时,碎心进了门。
见陈良弓和云染都在,沈良辰的脸色,却透着几分难看,碎心连忙上前,朝着沈良辰福了福身:“启禀皇后娘娘,北辽太子殿下到了!”
听闻耶律毓尘到了,云染和陈良弓,不禁双双变了脸色。
他们不知,耶律毓尘这个时候请耶律毓尘过来做什么!
见两人如此,沈良辰淡淡勾唇,如闲话家常一般:“有件事情,碎心已经知道了,只有你们两个不知,此事稍晚,本宫会告诉你们……”
说到这里,沈良辰语气顿了顿,随即面色一肃,对两人陈胜嘱咐道:“待会儿本宫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北辽太子密谈,你们两个,一个在门外,一个在窗外守着,不准任何人偷听了去!”
闻听沈良辰此言,陈良弓和云染,双双对视一眼,然后对沈良辰恭了恭身,依然退了出去,一个守在了殿门外,一个守在了窗外。
直到此时,沈良辰方才对碎心轻点了点头。
碎心会意,出了寝殿。
须臾,便带着耶律毓尘进了门。
今日的耶律毓尘,一身白色大氅,俊雅无匹,风华绝代。
入内,见沈良辰正含笑看着自己,他不由薄唇一勾,朝着沈良辰轻恭了恭身子,正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不说,那一笑之下,简直倾国又倾城:“魏后娘娘传召,孤当真受宠若惊啊!”
便是沈良辰,此刻也险些被他的笑容晃了眼!
不过,她很快便轻扬了下眉头,笑吟吟的敛了眸华,示意耶律毓尘落座:“别说那些客套话了,坐吧!”
“多谢魏后娘娘!”
自打心中放下沈良辰之后,耶律毓尘可谓是越活越洒脱了,淡笑着对沈良辰道了谢,他转身在距离沈良辰不远的地方坐下了身来,然后仔细端详着她:“魏后娘娘忽然让碎心来找孤,不知所为何事?”
嗯!
她今日,气死不错!
想来萧湛,定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给了她不少的宠爱!
这样的话,他明日离开之时,也就可以放心了。
“没有事情,难不成就不能见一见你吗?”
沈良辰微抬眸华,与耶律毓尘四目相对,清清淡淡的问了一声后,再次转而问道:“本宫早前去慈宁宫,听说你们明日便要启程返回北辽了!”
“没错!”
耶律毓尘轻点了点头,眉宇轻扬:“婉婉和孤出来的时日,都已经不短了,如今有父皇和母后一起在这里耗着,实在不妥……我们,身为北辽的皇族,总归是要离开魏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