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还真不像!”
耶律毓尘凝着沈良辰苍白的脸色,微眯了眸华,颇有些幸灾乐祸道:“看样子,魏后娘娘昨日下山的路,走的并不顺利!”
“何止是不顺利啊,是太不顺利了!拜太子殿下所赐,本宫昨日是中暑昏厥,差一点点就死翘翘了!”
沈良辰对耶律毓尘无比怨念的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扫了身边浑身无力的碎心一眼,她蹙眉问着耶律毓尘:“敢问太子殿下,给本宫的婢女,下了什么药?”
“不过是一些化功散罢了!”耶律毓尘微侧目,轻睇了碎心一眼,然后笑看着沈良辰,眸中透着狠色和几许精光:“话说回来,魏后你与她同乘,如今她如烂泥一摊,你却安然无恙,这还真是又让孤惊艳了一次啊!”
“不是化功散吗?我又不会武功!就算懂些花拳绣腿那也不过是三脚猫的架势,哪里来的功力让你们化?”
沈良辰知道碎心只是中了化功散,不会危及性命,庆幸自己吃对了药的同时,暗暗松了口气!
靠在车厢上,她慵懒一笑,扫了眼边上听到自己不会武功后,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的石一,她笑容更深了些许:“这块石头之所以阴沟里翻船栽在我手里,那是因为他掉以轻心,是我侥幸罢了!”
石一听她此言,本就阴冷的神色,顿时又沉了沉,似是不想再提自己昨日所经历的屈辱,他有些不自在的对身边的主子出声说道:“主子,守护魏后的影卫,解决了慕容睿,很快就会赶过来……此地不宜久留!”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耶律毓尘一脸嫌弃的扫了石一一眼,随即冷哼一声,持剑跳身登上马车。
沈良辰见他上了马车,生怕脖子上的那把剑割伤自己,就着他的动作,一脸戒备的朝着车厢后退了些。
耶律毓尘见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嘲讽一笑!
为了以防万一,这次他直接抬手点了碎心的穴道,然后躲过碎心,在沈良辰身边坐下身来,轻勾了薄唇,笑容带着邪肆:“魏后娘娘昨日投怀送抱孤都看不上,如今知道了你的身份,孤更不会对你如何,你大可放心!”
沈良辰闻言,心下一动,顿时思绪飞转。
原本她还曾想过,耶律毓尘劫持自己,是不是不想看到魏国和吴国和平共处,想要破坏魏国和吴国之间的联姻大计,以图北辽更大的基业?
但是现在看来,又不像那么回事!
如果那样的话,他不会承认她的身份!
不过,他说不会对她如何,那么此时此刻,横在她脖子上的长剑,又算怎么回事?
震慑?!
威吓?!
北辽天子殿下,刀剑无眼,既然不想跟吴国和魏国撕破脸,就不要这么凶残的玩耍,好不好?
耶律毓尘微微侧目,眼看着沈良辰盯着他手里的长剑,紧抿着唇瓣,眼珠子骨碌碌转的样子,不禁邪肆勾唇,“实在是娘娘您诡计多端,孤如此行事,不过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沈良辰心想,防范你个大头鬼!
她现在倒是想要逃跑,那也得有逃跑的力气啊!
心中冷哼一声,她微眯了双眼,斜睨着耶律毓尘,淡淡一笑间,眼底满是讥讽嘲弄:“太子殿下如此对待本宫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传出去会让世人笑掉大牙的!”
“会吗?”
耶律毓尘抬手拍了下车门,示意马车重新上路,然后眉形高挑,眼底含笑的睨着沈良辰,想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会!”
沈良辰冷冷挑眉,看着耶律毓尘的脸色因自己肯定的回答而沉了沉,她缓缓勾唇,不紧不慢,柔柔声道:“枉太子殿下带着那么多手下,竟不敢与我吴国影卫一战,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光明磊落一把,等我家碎心功力恢复了,让石头与她一较高下!如何|?”
沈良辰说话的声音,如黄鹂鸟儿一般,十分的好听。
但是,听在耶律毓尘耳朵里,却格外的刺耳!
虽说,耶律毓尘早已见识过沈良辰的诡计多端,但这会儿被她如此奚落,他的脸色还是变了变,隐隐有些难看。
暗暗咬了咬牙,他终是忍不住,又动了动手里的长剑!
沈良辰见状,连忙又车内挪了挪。
耶律毓尘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禁冷冷一哂:“纵然魏后娘娘再如何伶牙俐齿,眼下也已插翅难飞……你的激将法,在孤这里,不管用!”
现在看样子,是真的不管用!
沈良辰无奈,只得无奈撇了撇嘴。
她就纳闷了,耶律婉婉那么善良可爱的娃儿,怎么会有耶律毓尘这样凶残暴烈外加腹黑乖张的兄长呢?
想到耶律婉婉,她微拧了拧眉,坐在马车最内侧,透过车窗帘,眼看着马车顺着山路一路向上,不禁眸色暗了暗,低眉凝着颈间寒光闪烁的剑刃,面色微愠道:“耶律毓尘,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本宫的侍卫都被你放倒了,你一个大男人,却仍旧以剑指着本宫,莫不是……是真的怕了本宫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又是手无缚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