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不知道他还有工作要做，要不然那些话应该留到改日再说，但是清尘他自己明明知道，却还和她……耳鬓厮磨的夜晚，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
“很快，做得完。”他扭过头来看她，似是在安慰，又似在逗笑。
林墨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遍，桌边的背影依旧笔直挺拔，她的脑子却昏沉地不像话，抬头看表，时针指过了11点。
林墨开始哈欠连连。
清尘将身后的椅子一推，起身朝她走过来，黑色长裤出现在视线内，高大的身影半蹲在了林墨面前。
他把她手里的书拿过来，放到桌子上，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摸了摸她的脸:“抱歉，怕是要熬夜了，今晚在这里凑合一宿可以吗？”
林墨努力睁了睁眼睛，止住汹涌而来的困意，点了点头：“不用管我，你去忙。”
“客房是正对着书房的那间，去睡吧。”他作势要拉她起来。
林墨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地摇了摇头，“清尘，我再陪你待一会儿好不好？”
清尘浅笑，嗓音如钟：“真的看不够吗？小墨你已经看了好久。”
“是啊。”她坦荡荡地来逗他。
清尘愣了一秒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眼底的笑意却更盛：“我去忙了，困了就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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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尘将所有工作收尾，关上电脑站起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怀抱着抱枕，睡倒在地毯上的纤瘦身影。
大踏步向前，单膝着地，清尘轻握住她的手，果然冰凉。
轻叹一口气，清尘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弄到一边，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忙起来就顾不上其他的性格，没想到她竟真的一直坐在这里等自己，直到睡着。
只怕会着凉，清尘俯身长臂揽过她的腿弯和腰身，将人打横抱起来，走出了书房。
走到门口，正欲打开客房的门，清尘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抱着怀中人转身向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
最近一次回来住还是一个月以前，清尘踏进卧室，梭巡一圈，看起来还算整洁，应该是有人来打扫过。
怀里的人突然瑟缩了一下，清尘低头，看见她紧闭着的双眼和蹙到一起的眉毛。
是在做噩梦吗？睡着了还这么不安稳。
清尘走到床边，将人放在大床上，扯过被子盖上，有模有样地轻轻拍着她的双肩，像在哄一个婴儿。
很神奇地，她的呼吸竟在他有节奏的拍打中平稳下来，五官渐渐舒展开来。
清尘松了一口气，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衬衫下摆被林墨的双手紧紧地握着。
无可奈何地低笑，清尘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才低下头去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刚掰开，下一秒，放肆的双手缠上他精瘦的腰。
清尘的手微微抬起，呼吸猛地一滞，动作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了。
怎么睡着了就这么不老实呢？这样的空间，这样的时间点，这样的姿势，这样的亲密，所有的一切，无不引人遐想。
清尘望着紧紧抱着自己腰腹的小手，忍得辛苦。
“小墨，”清尘用暗哑的声音警告睡梦中的人，“不要高估了我的定力。”
血气方刚的年龄，不是没有渴望的。这么多年，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夜半梦回，想要的都是眼前这个人。
可是，清尘清楚地知道，一切都急躁不得。
他们有的是时间，再等等，再等等。
趁人之危的事，清尘做不来，也不屑去做。
周清尘，你需要马上离开，清尘警告自己。
不由分说，将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扯下来，塞进被子里，清尘站起身，关灯，走出卧室。
隔壁的客房里，清尘洗了许久的澡。
林墨第二天早上醒来，卧室里空无一人，绵软的被子上，有她所熟悉的男士香水味。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书房睡着的，也不记得自己又是怎么到了房间里。
模糊的记忆里，有一双温暖的手，轻拍着她的肩头，似乎还在低语。
林墨突然想起自己的妈妈。
一样的温暖。
但林墨知道，那是清尘。
掀开被子下床，林墨穿好衣服鞋子，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走出卧室。
“清尘，在哪里？”
柔软的声线，惊呆了客厅里的人。
清尘站起身，朝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
“睡醒了？”他笑，神色有些许的慌张。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卧室通往客厅的唯一路径。
林墨揉着眼睛，推了推他：“清尘，我要去客厅。”
清尘巍然不动，林墨从他紧绷的下巴看出来他的异常。
问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林墨看到清尘身后不远，一位优雅的女士。
“是小墨吧？”
那位女士走上前来，绕过清尘，拉着林墨的手，将她牵出来。
清尘头痛地拍了下后脑勺，跟在两个人后面。
坐到沙发上，林墨依然云里雾里，但她本能地推断出此人的身份。
“阿姨好，我……”林墨舌头开始打结，“我只是借宿一晚，打扰到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