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桑海国到底来京都干嘛来了?你知道么?”
衣袖蓦地被扯住,苏清竹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大清楚,不过应该与边关战事有关。”
“边关战事?”络轻纱沉吟了一会,说起来,边关战事已经起了好几个月了,苏清夜也离京三个多月了,她最近一直都没有关心这件事,也不知道眼下的边关到底如何了。
许是看出了络轻纱的疑惑,苏清竹揉了揉她的头,“你一个女儿家,这些事不用操心,边关和桑海国的事,自有父皇他们看着,你好好玩就是了。”
“哦。”络轻纱乖乖点头应下,收起了继续询问的好奇心。
与此同时,那舞姬也表演完毕,朝着众人福身一礼,慢吞吞的回到了席位上。
那舞姬一回席位,扶桑就蓦地站起了身,朝着苏胜风举杯遥敬道,“皇上,红裳乃是我精心调。教出来的舞姬,还是处子,想必有许多公子对红裳感兴趣,桑海与大齐交好,我桑海也没有什么礼物能够献上,扶桑便做主,将红裳送给大齐的荣华世子,以示两国交好之意,如何?”
扶桑这话一落下,可谓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大殿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中的许多人,的确是对这个尤物有些想法,左右不过是一个舞姬罢了,就好似去青楼寻欢作乐一般,哪个男子都有些念头不是?
可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个扶桑公子,竟然一开口就将舞姬送给了苏世子。
谁人不知,苏世子与七公主才刚刚定亲,这七公主还没进门呢,就收进一个舞姬,这算是什么道理?
以七公主的性子,那还不得一气之下,将整个京都都闹得鸡飞狗跳?
顿时,一众人都不自觉的把目光,偷偷移向了络轻纱。
看着那坐在上首席位处,满脸暗色和怒意的络轻纱,一众人心里止不住冒出一个念头,完了,七公主生气了
络轻纱当然生气了,有人好好的给她未婚夫塞女人,作为一个还没过门的正室,她能不生气么?
恶狠狠的瞪了扶桑一眼,络轻纱抿紧了唇,这里是宴会之上,父皇和桑海使者尽皆在场,她不是小孩子,胡闹也分的清轻重,这种场合自然是不能由着她胡闹,就算要拒绝,也只能由苏清吟或是父皇开口,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扶桑依旧还是保持着举杯遥敬的姿势,苏胜风的目光也悠悠的注视着他,一直未曾开口说话,唯有苏清吟,他慢吞吞的饮了杯茶,面色平静,不见一丝情绪。
半响后,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悠悠开口,“多谢太子美意,我不能收。”
“哦?为何?”扶桑挑了挑眉,收回了手,目光直直的对上了苏清吟。
苏清吟神色自若,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听不出情绪,“庸俗之物,不想污了眼。”
这话一落,刚刚被惊呆的众人,又被惊呆了一次。
苏世子这话也太狠了吧?
比之前扶桑太子的话还要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桑海国的‘礼物’,说成为庸俗之物,还嫌弃污眼,敢这般说的人,除了苏世子不做二人想。
果然,苏世子还是苏世子,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的性子依旧张扬傲然,凡是入不了他的眼的,半分颜面都不会留,就是不知道,苏世子这样说,桑海国的人会不会生气?
事实证明,桑海国一行人多多少少是有些不舒服的,这礼物虽然是小小一个舞姬,可红裳是太子精心调。教出来的,费了不少功夫,并且,不过是个舞姬罢了,不管喜欢不喜欢,两国来往,面上的客气话罢了,收下又能如何?
这荣华世子竟然当着大庭广众之中,直接拒绝,并且如此贬低,岂不是刻意在落他们桑海国的面子?
顿时,一众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好看,唯有扶桑脸色依旧平静,听完苏清吟的话,他也只是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而后才摇着头苦笑道,“是扶桑唐突了,苏世子乃天之骄子,红裳一个小小舞姬,的确是入不了苏世子的眼,如此便作罢吧。”
“太子了然便是。”苏清吟再次淡淡开口,又将刚刚才把心放回肚子里的众人吓了一跳。
他们这会也看出一丝不对劲来,这苏世子和扶桑太子,是不是私下有过节啊?为何苏世子这话里,能听出一丝火药味呢?
按理说,一个舞姬罢了,苏世子收就收了,不想收也可以推辞掉或者转送他人,可苏世子偏偏极其不给面子的,给了一个庸俗之物,不想污眼的评价,而后扶桑太子说作罢,按理说苏世子怎么也应该客套一句,‘多谢太子体谅’之类的。
可结果苏世子硬邦邦的回了一句,太子了然便是,了然什么?
这态度明显不对劲,说要两人之间没有问题,估计连三岁小孩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