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旸担忧不已。
但一众郎中都说老太爷是受惊了,只开些安神的药慢慢将养。
还有人跑到裴之旸跟前说,老太爷莫不是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沈浮将那人赶走,跟裴之旸商议报官的事。
裴之旸说:“此事定然要上报给官府,缉拿了盗贼才能让我祖父安心。”
他拜托沈浮代为照料裴老太师,自己写了状纸亲自递到衙门。
这几天,江郡守正为了断肠人越狱的事心烦。
今天一大早,裴家小少爷竟上门告状来了,吓得他嘴里的包子直直地往下掉。
“蠢材!”他大骂过来通传的衙役,“还不快把裴公子后衙来?”
要是被苏大人看到了,他这顶乌纱帽就更岌岌可危了。
裴之旸面色不善,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
江郡守仔细询问一番,得知那贼人行迹暴露后便逃了,裴家并未丢失什么贵重物品。
还好,他在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
裴之旸下一句话,却又让他提心吊胆起来。
“可是祖父受惊病倒,江大人,我想,此事恐怕不能不了了之吧?”
裴家都发话了,他如何得罪得起?
“裴公子放心,我这就命人搜捕嫌犯,必然会给裴家一个交代,还请老太师保重身体啊。”
江郡守点头哈腰地将裴之旸送走。
一转身,他的脸拉了下来。
“连羽呢!叫那个废物来见我!”
但除了连羽外,他还有一个人要找。
晏家。
卫长声一夜未归,阮思心中担忧,一大早便命人给她套马。
“师兄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他肯定知道自己一晚上没回来,我会有多担心他。”
银瓶儿安慰她道:“小姐,公子他身手了得,寻常高手不是他的对手。”
金铃儿笑道:“就是,小姐多虑了,也许公子留下来陪红叶了呢。”
阮思摇了摇头也不言语。
她始终放心不下,还是亲自去一趟红叶岭的好。
银瓶儿见说服不了她,只好为她牵马出来,劝道:“小姐路上当心些。”
阮思应了一声,刚要翻身上马,门口突然涌出几十个衙役。
他们将晏家门口的那条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赫然是捕头连羽,他对阮思抱拳道:“弟妹,得罪了。”
说完,他一抬手道:“拿下!”
众人都惊得不轻,金铃儿和银瓶儿忙上前护主。
几名衙役已冲上来绑人,两个侍女和他们动起手来,连羽只是抱手在旁边看着。
阮思制止他们动手,高呼道:“统统住手!你们不是要拿我么?说清楚为什么来的,我就跟你们走。”
连羽既然还叫她一声“弟妹”,那就是不愿公然和晏瀛洲撕破脸皮。
“得了,连两个小姑娘都打不过。”
连羽懒洋洋地抬起手,示意他们先退下,这才对阮思说道:“弟妹啊,昨儿个裴家遭贼了。”
“是么?那与我又有何干系?”
“你看啊,大牢里才走失了个重犯,你夫君一直没把人抓回来,这边裴家又出了事……”
连羽表面笑呵呵的,但双眼一直盯着阮思,就像盯猎物一样。
“官府也为难啊,我要忙着捉贼,这缉拿逃犯的事,你夫君又不上心,只好请你换个地方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