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一点,对,像猫咪打呵欠那种。”
阮思看得目瞪口呆。
沈浮冷笑道:“现在呢,看出来了吧?”
裴之旸拂开他的手,揉着被捏痛了的脸颊,疑道:“是啊,这佛头的嘴未免太大了。”
沈浮一脸嫌弃,“你的也不小。”
阮思心中惊异不已。
她上前俯身盯着那幅画,抬手覆在画上遮去下半张脸。
那双眼睛的形状,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裴之旸笑道:“依我看啊,在脑门上加个‘王’字,就说画的是猛虎也不为过。”
猛虎?
阮思一惊,猛地抬头看向沈浮道:“有笔么?”
她一边努力回忆,一边抓过笔添了个“王”字,然后又添了双竖起来的耳朵……
裴之旸站在一旁看着,兴致勃勃地说道:“欸,我说的果然没错吧?”
阮思手中的笔直直地掉在画上。
怎么会是这样?
啸山虎!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幅画,想起清河县的虎头旗,还有临行前收到的锦盒和人头。
他们,阴魂不散!
想到在山寨里不慎放走的神秘男人,她的脸色刹那间苍白如纸。
“阮姐姐?”裴之旸关切地问道,“你不舒服吗?”
阮思勉强挤出笑容,摇了摇头。
沈浮扶额叹道:“要是我画得那么难看,我也会不舒服的。”
裴之旸嘴角一抽,合拢折扇“啪”地打到他肩上。
“沈兄,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那样跟姑娘家说话。要是惹人家姑娘不高兴了,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阮思离开的时候,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这园子里的桂花竟还没凋么?”
裴之旸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姑奶奶的佛堂里栽的,要是别处的,我定攀几枝送给姐姐。”
沈浮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你怎么不把树砍了送过去?”
两人又扭打到一处。
阮思无奈地笑笑,拉着金铃儿离开了。
她回家写了封信给卫长声,把拓下的佛头图装进信封,另附信一纸说了自己的猜测。
“金铃儿,你找个信得过的人,尽快将这封信送到我师兄手里。”
金铃儿点点头,问道:“小姐,既然此事和啸山虎有关,要不要派人去清河县打听打听?”
阮思摇头道:“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卫长声看似率性洒脱,但他的心思缜密,消息活络,江湖经验丰富。
最重要的是,不论任何时候,阮思都能相信他。
银瓶儿道:“姑爷的大哥不是还在清河老家么?不如请他帮忙……”
“算了。”
阮思把笔放回笔架上,答道:“大嫂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夫妻了。”
她定定地看向窗外,心想,不知晏瀛洲那边查到什么了。
今天,衙门里的文书师爷都忙得团团转。
钦差大人提出要看林泉郡最近二十年的郡志,从人口到农田登记,再到商铺记录……
事无巨细,全都要看。
这可愁坏了江郡守。
他在林泉郡当了快二十年郡守,还没遇到过上头的人查得这样细致的。
这位钦差大人年纪尚轻,朝中不少官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