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
下一局,裴之旸解下腰间的玉佩,将玉佩押作彩头。
众人一片哗然,虽不知他是谁,但都眼巴巴地望着他身后的沈浮。
沈浮冷笑道:“罢了,你这块破石头原也入不得我的眼。”
说着,他看也不看裴之旸,径自拾起弓箭,仿佛对比试的结果格外笃定。
洪绫看不惯他的狂妄,拉着阮思挤进来,大声道:“等等!这一局我们跟你们比!”
裴之旸欣慰道:“总算有个识货的了。”
洪绫瞥了他一眼,声问阮思道:“我想杀杀那个沈浮的锐气,这下可怎么办?”
敢情她只是头脑一热便跳出来?
阮思哭笑不得,盯着沈裴二人想了想。
“我们要换个彩头,”阮思指着沈浮的衣摆道,“但求沈先生衣角的真迹。”
她的神情轻慢,好似已将沈浮的衣服给剥了。
沈浮受不了比他还狂的人,掀起袍子撕下那角衣摆,“这有何难?不过,你要是输了呢?”
“输了就输了呗,”阮思倒是想得开,“输了我就不要你的衣角了。”
沈浮:“……”
裴之旸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见沈浮脸都气歪了,顿时觉得好玩极了。
“好啊,我们四个人只是拉弓射箭也无趣。不如换个京城流行的玩法,你们还敢玩么?”
“姑娘我就没怕过!”
洪绫一时嘴快,胸脯拍得响亮,但等裴之旸把规则说出来后,她险些肠子都悔青了。
两人一组,一人射箭,一人头顶梨子当靶。
裴之旸轻佻一笑道:“你敢不敢?”
“你们京城玩的可真……”
“野”字在洪绫的舌尖打了个圈,她狠狠剜了裴之旸一眼道:“要是射偏了怎么办?”
裴之旸漫不经心地答道:“别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沈浮已将她的行径视作主动告饶,嗤笑道:“可惜了我这身衣服。”
二人刚要走,洪绫忙拉着阮思说道:“乔乔,我来吧。”
说着,她抓起一个梨子握在手里,大步走到箭靶的位置说:“来就来,我还会怕你们不成?”
裴之旸惊讶地笑了笑。
沈浮也不含糊,取了个梨走到箭靶旁,冷着脸将梨往头顶上一放。
裴之旸命下人送来几支新羽箭。
阮思拈起一支羽箭,摸了摸箭头,果然是蜡制的。
前世,她见过京城流行的这种玩法,用的箭头都换作蜡箭头,即使射偏了也伤不了人。
裴之旸见她一眼看穿了,便觉得无趣,又提出要和她换一下箭靶。
洪绫呆了呆,双手扶着头顶的梨子,威胁裴之旸道:“你要是射偏了,可不是赔只羊那么简单!”
“要是没有呢?”
他轻浮一笑,拈了支羽箭搭在弓弦上。
洪绫盯着那双毫无神采的死鱼眼,心中暗骂,他怎么就不能好好睁开眼睛呢?
死鱼眼微微一眯。
“来了。”
话音未落,羽箭嗖地离弦射向洪绫。
众人全都捏了把汗,胆些的“啊”地叫了出来。
洪绫双腿发软,背靠箭靶,眼睁睁地看着羽箭朝自己疾飞而来。
“啪!”
羽箭斜斜地脱靶飞了出去。
洪绫脑袋一歪,梨子咕噜落地,她扶着箭靶差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