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妇人骂累了,孩就着衣袖揩去鼻涕。
阮思的胃抽了抽,看了银瓶儿一眼。
银瓶儿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她拉过金铃儿耳语几句,金铃儿神色一喜,转身偷偷跑了。
阮思睨了那妇人一眼,神情淡漠无波,冷然道:“你既说我家官人是你男人,那我问你……”
“他脸上的大痦子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妇人愣了一下,顿足骂道:“你这贼妇人休想唬我!我男人生的俊得很,哪来的痦子?”
说着,她爬开几尺,趴在正门口。
“娼妇!你今日不跪下来给正房磕头,我就带着儿子坐死在你家门口!”
她推了那孩子一把,骂道:“不长进的猢狲,没见到有人欺负你老娘吗?”
孩被她推得跌了一跤,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捡石子去扔阮思。
“坏女人,娘说你是坏女人……”
就在这时,院内传来一声男人的低喝声,“住手!”
银瓶儿引着个衣着光鲜的高大男子走出来。
那男子年纪尚轻,相貌堂堂,一身衣服面料极好,银瓶儿俯首站在一旁道:“老爷请看。”
阮思指着那对母子道:“官人你看,那个女人你可认得?”
妇人听她叫了声“官人”,仔细一瞧那男子果然是个当主子的模样。
她立刻掐了孩子一把,一口一个“负心汉”,当街大骂起来。
阮思淡淡道:“你可看清楚了?我家官人是你要找的那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吗?”
“就是他!”妇人抹泪道,“我家汉子我还会不认识吗?娼妇,还我男人!”
她爬起来,扭着身子便要来撕扯。
阮思避开身,淡然道:“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多没意思啊。既然是你家官人,那你领回去好了。”
说着,她看也不看男人一眼,转身快步走开。
留下男人和妇人面面相觑。
阮思笑道:“夫妻团圆,可喜可贺,赶紧回家好好庆祝去吧。”
男子哭丧着脸,苦笑道:“夫人您可饶了我吧,放我回去好好当厮还不行吗?”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那妇人的神情僵住了,一张大饼脸上写满了惊讶。
她瞠目结舌,缓缓抬头看着阮思,阮思笑吟吟地朝她挥挥手,“去吧。”
话音未落,几名衙役闯入人群。
为首的衙役问道:“听说有骗子在这里招摇撞骗,就是这个女人吗?”
金铃儿指着妇人道:“衙役大哥,就是她!”
“带走。”
其他衙役七手八脚地去抓那名妇人。
妇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把孩推到前面,一个劲地嚷着说伤到孩子了。
但那群衙役毫不客气,几下捆了她要带回去关着。
孩不知所措,抽抽搭搭地跟在后面。
“等等。”
阮思突然叫住衙役和妇人,从地上拾起枚石子,一上一下地抛着。
妇人惊恐地大叫道:“你!你!你要干嘛?”
“啪!”
阮思反手一扔,力道虽轻,但不失准头。
石子正中她的额头,不多时便鼓起一个包,疼得她哎哟哎哟直叫唤。
阮思走到那个孩面前道:“家伙,你看啊,用石子扔人会很疼的。”
“孩子用石子扔我,我不会马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