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又是一拳,慕容恺的脑袋又被打偏。
平王想到自己被要胁的事,他刚才是被惊住了,这件事他做得很隐秘,还是侧妃帮他收拾的尾巴,现在想来,他就不该承认。
“慕容恺,你这个畜牲,刚才他还要胁本王,说本王与孙儿的乳母勾搭生女,笑话!本王是什么人,本王是北燕平王,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会瞧得上乳母?”
平王万死也不会承认这事。
他现在就否认。
定王指着慕容恺,“想让本王劝陛下放了太平帮扣留的大儒名士,拿本王早死的女儿思南名声来要胁。这小女儿家爱错人、做些傻事也是有的,人都死了,他竟还拿来说事,你卑不卑鄙?”
慕容恺想说思南郡主的脏事,可这件事要拖着新君。
他一旦说出来,就是把新君也给得罪了。
慕容想心下一沉,奔了过来,扬手就是拍拍几个耳光:“慕容恺,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帮后晋!你是后晋的女婿还是北燕的儿子?如果是前者,本王看你索性跟着朝阳公主去后晋入赘……”
这是他们北燕皇家的耻辱,不帮自己的国,却要帮衬外人。
只因为一个女人,他就忘了自己的责任。
一声高呼:“皇帝上朝!”
所有人退散开来。
被这么一闹,拟好奏章的臣子左右为难,这奏章递不递上去?
鲁王竟要胁起定王、平王,这两位皇族长辈都被他得罪了,这一份折子上去,会不会被连累?
慕容慬看着慕容恺的脸,鼻子淌着血,脸上还有巴掌印。
宁可负皇兄,不可负美人。
慕容恺抱拳道:“启禀陛下,臣有要事禀奏。太平帮捉留二十多名大儒名士与其家人,还请陛下下旨,令太平帮弟子放他们前往后晋。他们心向后晋,是不会为北燕所用。陛下不可伤了天下文人之心!”
有大臣厉声道:“天下文人,就凭几个考不中进士的文人,他们就能代表天下文人?若非陛下与皇后娘娘,他们能在永乐府安享太平。天下大乱,就跑到永乐府求庇护。夏候滔建后晋,又跑到后晋效力,他们当我北燕是什么?是冤大头,是可以任吃任穿任住之地,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太平帮保护过他们的安宁,他们亦享受了太平帮给予的保护,要离开了,拿出一笔银子以作补偿,此乃天经地仪。”
又有臣子朗声道:“太平帮乃是江湖门派,江湖恩怨当江湖了,这与我们朝廷何干?”
慕容恺言辞犀厉道:“皇兄是帝月盟的盟主。”
他是盟主,所以慕容恺就要他放人。
真是他的好八弟,难怪早前陈蘅说,他会与慕容恺因一女人反目。
这未免来得太快了些?
早前他还在琢磨会不会应在陈蘅身上,却不是陈蘅而是莫静之。
他昨儿已经告诉她,莫静之就是朝阳,可他不但不信,却一门心思要帮朝阳。
“皇兄的话,太平帮不得不听,只要皇兄一句话,太平帮就得放手。”
这是要逼他?
慕容慬冷冷地看着慕容恺,“你是要逼朕?”
“不,臣弟只是希望皇兄莫行错事……”
砰
慕容慬掷起手中的一枚点心,直直飞了过来,慕容恺一闪身,点心打到他身后大臣的头上,只听啊哟一声,大臣的额上头破血流。
慕容慬看着自己的手,是了,他多了六十年的武功修为,功力长进了不少,自不是以前能比拟的。
“鲁王慕容恺降为鲁郡王!”
降他的爵位,以为这样就能吓住他。
慕容恺重重跪地,“臣跪请陛下释放太平帮扣留大儒!”
兄弟二人四目相对。
他的果决,他的勃怒。
他们是兄弟,却再也不是幼时那样可以信任彼此、倚重对方的兄弟。
弟斥兄在变,兄何曾不对弟失望。
渐行渐远,最终有了今日的局面,也有了今日对彼此的失望。
慕容慬喝道:“鲁郡王降为广平候!”
如此粗莽,哪里像个皇族?
关键时候,就会给他添乱。
慕容恺眸光灼灼,他答应了朝阳,就会为她做到,他不会后悔的,他不想辜负她的央求,她的深情,“请皇兄放人!”
大殿上,一片静寂,静得落针可闻。
慕容慬在大怒之后,大吸了几口气,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
被砸得头破的大臣,用汗巾子捂住脑袋,不敢离开,只能强忍着。
定王厉声道:“慕容恺,你究竟是哪国的人?一千万两赎金,这是后晋与太平帮的恩怨,你逼陛下插手江湖恩怨就是不仁?你不顾国之大局,就是不义?你明知君臣之别,却再三逼迫陛下,你就是不忠!”
慕容恺歪着脑袋,“就算我不仁不仪又不忠,也比不知廉耻、自甘下贱的定王府强!”
他逼慕容慬又如何?这是他们兄弟间的事。
可定王府居然容忍一个爱慕上自己堂兄的女儿,定王府的名声历来极好,可依有藏污纳垢之事。
慕容想怒喝一声:“慕容恺,我定王府哪里不知廉耻?不知廉耻的人是你!为了一个女人的眼泪,就跑到议政殿逼迫陛下?”
“我与朝阳之事,你等无情之人如何懂得?”
慕容慬道:“好,只要你拿出一千万两银子,朕可以做个中人,让太平帮放人。”
一千万,他怎么可能拿得出来?这是在逼他退让。
慕容恺没想到,有朝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