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带他回娘家给祖母贺寿,平王不小心玩耍时,掉到他娘家的池子里淹死了。
平王之母怕武帝追究,娘家人也吓得不轻,最后,就在娘家挑了一个与平王眉眼相似的幼童代替,慌称他就是平王。
平王突然间瘦了,武帝生疑过,可佟妃却说是在娘家生了一场病。为了让儿子更像早前那个,他拼命让平王吃,结果就长成了现在这模样……”
太上皇勃怒道:“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李代桃僵,拿我皇家血脉说事,就不怕杀头。”
“原本臣也不知晓,平王娶妻之后,依旧胡闹,佟太妃就训斥他,说他再宠妾灭妻,就将他的身世告诉太上皇。
不曾想却惴惴不安,我注意到他们母子间的怪疑,便留了心,二十八年前的上元佳节,平王与佟太妃又起了争执,这次是平王看上佟家的姑娘,佟太妃阻止他,他偏要纳为姬妾,佟太妃就拿他的身世说话,平王一怒之下,将佟太妃给掐死了。
而我,也在争执中知晓了真相。
真正平王被当成佟家的佟家顺埋在祖坟里,现在的平王其实是佟家顺。”
太上皇又是一阵怒骂。
定王亦气得不轻,他不是武帝的儿子,但他的身世天下皆知,他娶的妻子是大长公主之女,身上有一半是皇家血脉,他的儿妇也是公主之女,到了孙儿这一辈,身上流的皇家血脉就更浓了。
“六王慕容恽不是太上皇的种,他是其生母与平王生的,就在元圣皇后忌日的时候,他们在花园里偷。
八皇子慕容恺,是陛下的儿子。
九皇子的生母临产之前,备好一个男胎,不想产下一个死胎,就用了娘家的侄儿代替。
十二皇子是宫中内务府总管、北长老给调包,他是邪教弟子的后人,骗萧静妃的儿子在邪教,萧家与邪教勾结,其实是邪教要胁了静妃,如果她不听话,就要她亲生儿子死。
静妃的儿子被带走后,我寻到地方,那孩子已经没气息了,是被冻死山野的,我将她身上的衣物、东西存放了起来,又置了棉袄、小棺将他安葬。
十四皇子被邪教调包,因我三十年来一直盯着定王府,发现不对劲,就将十四皇子换了回来,现在的十四皇子是太上皇的儿子。
北长老眼里只盯男丁,不屑女子,还取笑杏夫人,让她歹毒,同为女人,连定王府的郡主都不放心。
宫里的公主都是真的,是太上血的骨血。”
夜龙道:“那大箱子里,是太上皇这几个皇子的身世证据,太上皇都可以带走。平王的身世之迷,这些年我尽量收集了,可现在知晓此事的证人还有多少,不知还活有几人。”
定王沉吟道:“皇家子嗣屡屡出事,不可再犯。太上皇,往后皇家子嗣要出生前,就搬到船上,登船之时彻查一番,生产之后再查,将新生儿的胎记、印记尽数记录在册,存入秘档室。”
太上皇道:“真是我们兄弟的奇耻大辱!冒充皇家血脉必须重处,六皇子、九皇子不可留,皇兄想出个罪名,不用脏阿慬的手,孤来下赐死令!”
“平王府那边呢?”
“平王府的几位公子越来越可笑,传扬出去,我皇家岂不要成为整个天下的笑柄,怀孕的妇人尽数赐入落胎药,除慕容谅母子以外,一个不留!
平王临死前,孤会见他!
佟家李代桃僵,罪不容赦,一并处置。”
要立功,说易也不易;但要一个人死,有的是法子。
这一天,定王父子带着一口大箱子回府,令府中公子、郡主于次日回家,任何人不得借故不来,然,他们却没有通晓冯娥。
也是这天夜里,慕容慬带着两名圣医在养心殿给夜龙续筋络,用的是医族特制的线,用线将手筋、足筋再给续起来。
陈蘅从凰女境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盛夏的夜里,夏虫鸣唱,夜鸟低鸣,蛙声一片。
陈蘅沐浴之后穿了一袭夏裳。
镇国公佟重阳接到了师兄传来的密函,上头只得两行字:“欲知己身世,入宫询皇后。”
让他问皇后娘娘……
他的身世连师父都不知道。
他只依稀记得,当年自己在城南的来福客栈里,师父与师兄出现,师父说:“佟重阳,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弟子,跟我走罢!”
在师父身边的日子很苦,但师兄弟们在一处也很快乐,每天五更天就要起来习武练功,还要做一些活,给有任务的师兄们打扫房间,帮他们洗衣服,有时候还得跑腿。
八岁那年,定王要给自己的儿子挑同龄的侍卫、侍读,相中了他,他跟在慕容想身边读书习武,也是那时,他结识了大郡主慕容慈。
他与慕容慈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喜欢她,却自认配不上她,不曾想,慕容慈却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完美,我宁可嫁一个平凡的丈夫。”
他哪里知道,慕容慈这么做,是因为受了杏夫的蛊惑,以为自己不是定王的骨血,而是被调包的假郡主。
她怕自己的身暴露,若嫁入高门,会被弃,宁可嫁一个孤儿侍卫。
只求夫妻情深,不离不弃,就算他日事发,也不至落到孤苦无依的境地。
佟重阳在纠结如何问皇后这事。
没人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自己来自怎样的人家。
佟重阳也想知道。
慕容慈见丈夫久久站在外头,“阿炫,怎么了?”
“阿慈,七师兄送了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