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皱起眉,“怎么回事?”
老婆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父母却是移民的犹太人,他们在美国生下安妮后,凭借着犹太人的聪明才智打拼出很大的产业。在国外读书那几年,贺知北就认识了这个肤白貌美的外国妞,然后一见倾心,谈恋爱结婚。
他也知道老婆家里比较厉害,他一个贺家老二,除了继承点家里的股份外,实在没啥拿得出手的。在国外定居后,很多事贺家在国内帮不上忙,就都是老婆家给处理的。
这个单子是异国合同,另一方不是美国人,但好在安妮很有办法,在听了贺知北的担忧后,飞快找了兄长和父母帮忙。
贺知北才知道,他的感觉并没有出错。
……陆祁安大概真的遇上麻烦了。
*
x县。
助理小刘接到了来自贺知北的电话,他语气惶恐,几乎泣不成声。
“贺、贺先生,我也已经有三天没联系上老板了……”他哭得鼻涕眼泪横流,在宾馆里差点没跪下来,向那头贺知北证明自己没有背叛陆祁安了。
“对,对,我们刚到没多久,入住宾馆第二天我醒来就没见到老板,然后前台和我说,老板出门去了,我以为老板是去买东西了,可是一直联系不上他。”
小刘抹着眼泪,抽噎道,“我本来想要去找老板的,结果出门证件和手机全丢了。再回那个五星级宾馆,人家不让我进去……我没钱没证件,大晚上又被人砸了个晕,醒来的时候就睡在桥洞下。”
“结果就到第三天了。”
“我赶紧去报案,今天才联系上你们。”
他哭得嗷嗷,委屈得不行:“就今天,我才从警局那里拿到被偷掉的证件和手机……”
“怎么会一觉睡到第三天?”
贺知北惊愕。
而那头小刘的电话被一个警察接了过去,警察客客气气的,方言很重,与他说道:“这个小伙身上被打了药哎,惨得呦,没几天缓不过来,睡三天还算幸运的嘞。”
“你问啥药,就市面上那种给动物打安定的针嘞,他身子骨还算阔以,没被打死过去……”
小刘瑟瑟发抖,用力地抽噎一下。
等警察与贺知北说完后,他把电话还给他,从业多年的老警察怜悯地看了一眼他,嘀咕一句:“你那老板,凶多吉少喽。”
他只是个普通的片区警察,但不少认识的同行都是缉毒警察,在这个小镇里,一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毒*品两个字生死不知。
尽管小刘并不清楚老板为什么突然失踪,但他看到警察这幅表情,背脊也一寸一寸凉了。
他抖着声音,哭着说:“哥,你别吓我,我老板他……”
“哐。”
废旧的楼,还没来得及拆迁,因为附近就是一个毗邻邻国的小村庄,这里被政府规划为建设区。但因为资金不够,至今没有施工队来这里把废旧大楼给清了。
昏暗的环境里,一个浑身血腥的高个男人,匍匐在地,低低的喘息着。
他身上光鲜亮丽的西装已经被尖利的石头划破,露出里面沾染了灰尘的雪白衬衫。
英俊漂亮的长相,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也不能掩饰。
喘息声从他的口中泄露而出,他疼痛地蹙起眉,有血腥味从喉咙口冒出来。
肺叶大概是被肋骨刺穿了。
陆祁安平静地想,他浑身发冷,耳中嗡嗡,他听到外面有人进来,唾了他一口,用英文骂他不识好歹。
“□□养的,若不是你当初偷听了我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