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完等他的妻反应。
百里婧叹息,抱住他的身子:“你哪里是没用?你不是献计击溃了突厥么?墨问,你天生应该上朝堂,若是有你在,大兴的百姓该少受多少苦楚啊。”
她这发自内心的赞美,让墨问心里越来越没底,她已经知道她的夫君并不是个懦弱的角色,但她没有怀疑她的夫君从头到脚都是另一个人。
“那个登徒子我应该没那么容易忘掉,他就像这场战争一样,也许会永远留在我的梦里……”百里婧望着暗处幽幽道。
她记得那个人的嘴唇,记得他的声音,记得他粗鲁霸道的种种,所有一切发生在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里,他的存在感真强烈,明知将要赴死,却没有半点胆怯,眼神气定神闲,这种镇定自若的态度并不是谁都可以装得出来的。而她对那个怪人的感情并不是思慕,也不是憎恶,而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震撼,那个人用一种高超的手段迫使他带着面具的那张脸活在她的梦里面,引得她几次三番猜测却不得其解。
人生中,总有些事情无法解惑,让人一辈子念念不忘。
除了那个男人,还有从突厥大营逃出来时一路掩护她的黑衣暗卫,也是全然不顾自己的生死,拼命护她周全,他们又是谁的人?
墨问听她说会一辈子将自己留在梦里,又把他给绕糊涂了,她的心里已经住了太多人,这会儿又来一个“陌生”的男人抢夺他的一席之地,把他往边边角角里挤,他本应该吃醋抱怨,可这陌生的男人偏偏就是他自己,他跟谁抱怨去?他还能吃自己的醋么?
见他的妻这么傻,他真想扳过她的脑袋告诉她,所有恩怨与你没有关系,战争也好,杀戮也罢,本都是因他而起,他来平息干戈也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