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素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能落在对面船只上所有人的耳朵里罢了,只见那唤作燕儿的小丫头浑身一震,许是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来了,遂慌忙的往船身里跑去。不一会儿,就见一抹大红色的身影缓缓的出来了。
“哼,倒是有几分东宫的样子!”这安醉蓝一倒,她本以为这赵初念会抛光养晦,岂料她居然还这般招摇,莫不是认定了这东宫的主位非她莫属?!
就着燕儿的手,赵初念抬脚踏上了程凌素的船只,“妹妹可是好兴致啊!”身子才刚站稳,她的声音变匆匆的传来了。
“姐姐不也一样吗?”程凌素慵懒的坐在竹椅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明明是一个美人儿,却非要将自己的脸来当调画板,难不成真的以为这样很好看。
“不知是妹妹的船,刚才燕儿多有冒犯还望妹妹不要介意!”见程凌素这般将自己不放在眼底,赵初念不觉一阵恼怒,可又不能发作遂只好将气撒在艾雨荷的身上,“本宫倒是不知荷妃何时有了这免礼的特权。”说话间,她的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的看着程凌素的。
艾雨荷一慌,刚欲行礼便被程凌素拉住了。“妹妹自然是知道的,所谓不知者不罪嘛。”扯了扯嘴角,她继续说道,“不过是自家姐妹出来游玩,姐姐就莫要遵循那么多的礼数了可好?”
赵初念一顿,放在衣袖中的手狠狠的握紧了。“自然,姐姐就是开个玩笑那知道竟让雨荷妹妹这般害怕了。”咬了咬牙齿,她在心底勾起一抹冷冷地笑容。程凌素,你这是威胁是吗?很好……
“先儿听见妹妹船上笑语不断,可是有什么好玩之事?”接过燕儿递来的竹椅,赵初念顺势坐到了程凌素等人打纸牌的小桌子前。
“不过就是些无聊的把戏罢了,不值一提!”说罢,程凌素便示意翠竹将纸牌收起来。她可不认为这个女人到自己船上来时因为好奇。
“呵呵。”赵初念捂着嘴笑了两声,遂脸色凝重的说着,“前些日子妹妹被安醉蓝那践人绑架了,姐姐也未能来看望还望妹妹不要责怪才好。”
“姐姐说的那里话!”程凌素拢了拢黏在脸颊上的发丝,“不过姐姐说话可要注意了,安贵妃娘娘是被处死了,可皇上并没有赤夺她的封号啊。这样公然叫其名讳怕是不好吧!”挑了挑眉头,她很清楚的看见赵初念那原本得意的神色逐渐的变的苍白了起来。
“也就是妹妹心好,那贱……她可是想要了你的命,怎么还这般护着她呀!”赵初念抿了抿嘴唇,勾起一抹笑容淡淡的说着。
“姐姐可就说笑了,我这可不是护着谁。”拢了拢自己的衣领,程凌素左右的看了看,“这毕竟说死人的坏话也不好吧,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冤屈,说不定她的魂魄还在这宫里没有走呢!”话音刚落,一身清风便吹拂了过来。
赵初念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怎么,妹妹还真就听进那些闲言认为姐姐也是和那安贵妃是同谋吗?”
程凌素定定的望着她,良久都不曾开口说话。其实她还真蛮佩服这个女人的,明明自己都已经害怕的要死了,可是还非要在面上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得不说,古代宫廷里的女人就是承受力强啊。“姐姐,怎么这样说,妹妹不过是顺便说说罢了。怎么就让姐姐想到那方面去了呢?!”皱着眉头,程凌素一副极其委屈的样子。
“妹妹莫急,全是姐姐的不是!”看她这样赵初念不由的在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面色上却急于温和的说着。
“不过,我倒是在昏迷的时候却是听到了两个女人的对话声!”收起委屈,程凌素的嘴角勾出一抹极其淡的笑容。不过还是被赵初念看在了眼底,或许可以这样说,她本就是故意让她看见的。
赵初念惨白的脸色瞬间有些发绿,之见她慌忙的用右手将自己的左手紧紧握住。“哦,妹妹可知道究竟是那两个人?”她的话语虽然还是一样的镇定,可显然有了些底气不足。要知道,只要她的一句话,皇上便深信不疑。至于说有没有证据的话,难道一国之君还不做够有“找出”证据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