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玘缩缩脖子,却也不敢和正在气头上的弟弟硬碰硬,虽说自己要真的任性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以两人的武力值……当下吃亏的还是自己。
文玘小声道:“我这不就是……想找个人陪我嘛。你有妻子,马上又要有孩子,我可什么都没有……”
文斐心里一疼,刚想算了,可是又看到文玘那病态的发白的唇色,心肠一下子硬了起来。
文斐沉声道:“哥,薛将军走了,你想放纵自己我理解。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面色青黄,唇无血色,眼神黯淡,j-i,ng气神全无,哪有一点当初‘天下第一美人’的风采?楼子里随便找个男妓都比你好看!”
这话说得太狠了,文玘的脸顿时白了。
“你爱玩我不管你,但你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你现在这样——”文斐突然在文玘胯间掐了一把,虽然隔着被子,但文斐力气多大,文玘疼得大声尖叫,捂住那受到折磨的小东西,一双泪眼怨怼地望着弟弟,就听文斐冷着声音说:“再让我看到你这样,我就阉了你!”
“你、你!”文玘又气又急,文斐跟在身边十几年了,从来都是沉默而温柔的,何时说过这么多话,何时说过这样狠的话,何时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这种话!一时间文玘完全被弟弟给吼懵了,连着你了好几声还说不出个所以来,好一会儿脑子才重新转起来,尖声叫道:“我是你哥!我是皇帝!你居然敢对我说这种话!我、我要流放你!”
文斐面色不改,直直瞪着文玘,毫不妥协。
文玘被弟弟盯得有些发毛了,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可一想又觉得不对:我干嘛要怕他!
文玘往弟弟胸口一推,恼恨道:“你给我滚!”
文斐是俯身撑在床上,不好借力,况且他也不是真想对哥哥做什么,当下被借着这股推力直起身让了开。但站起来之后他却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文玘,冷冷道:“哥,别把我说的当玩笑。以前你玩得开开心心也知道分寸,我都由着你,现在你过了,我就不能任你这么胡闹下去。”
文玘大叫:“你凭什么管我!”
“是,我管不了你。但如果你真的这么不爱惜自己,那我也不会再顺着你了。”
比起刚才的恼火语气,现在的文斐平静得过分,好像在说天气很好似的。
文玘忍不住缩起脖子,□还在隐隐作疼,虽然心里对文斐能做什么很是疑惑,但看文斐那不冷不热的神情,他竟莫名地有些畏惧。
文斐在文玘面前一直都是一副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样子,似乎就是个面团,好拿捏。当然,文玘心里很清楚这个弟弟不是那么简单:一个被认为是野种的皇子能在皇宫里顺利长大这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这么多年来文玘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让这个弟弟去做的,没一样是做砸的,就连奔袭草原击杀麦飒这样的事情都说完成就完成了,足见此人城府之深。但文玘也知道文斐对自己是真的好,再者文玘也是自信自负之人,所以对于弟弟的深藏不露他也不是很放在心上。可眼下文斐突然露出了他的尖锐獠牙,或许是反差太大冲击太强,文玘竟不敢反抗。
文玘缩在床上避开弟弟的目光,正面对抗不敢,但以沉默表示抗议还是可以的。
文斐看着他,半晌,方道:“哥,今天我不和你计较,我会吩咐王德,如果再有不三不四的人入宫就通通赶出去,接下去几个月你都给我乖乖地养身体,要再有人敢勾引皇帝堕落,我就砍了他!”
文玘吐吐舌头,不以为然:“给你”乖乖地养身体?不要以为我不敢和你争辩就是怕了你,下次我不让你进宫,看你怎么办,哼!
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文斐竟说:“你不要想把我拦在宫外,就皇宫里那些侍卫的本事,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你要再这么胡闹,哼哼!”
文玘怔了怔,扭过身去——生闷气!
文斐也不再说什么,叮嘱了王德不能再放纵皇帝,之后便离开了。
文斐不想看文玘这样下去。文玘现在的做法根本是在自杀!以他的身体,这样胡天胡地用不了一两个月就会完全亏空,到时候就算想补都补不回来,只能等死!就是现下,也已是外强中干了。
文斐从小就看着文玘,最开始的时候他只能站在y-in暗的角落远远看着,看小文玘像花蝴蝶一样在阳光下嬉笑奔跑,那时候他就已经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不在于小文玘有多美——十岁不到的小孩能美到哪儿去?只在于那时候的小文玘就像一颗小太阳,全身上下都绽放着充满活力的光芒,令人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了注意力。文斐也一样,被不由自主地吸引目光,而比别人更多的是,文斐羡慕这种光芒——和y-in暗的自己完全不同的光。
随着文玘长大,容貌之美逐渐显露,这种光芒也就愈发华美刺眼。到极致处,陨落。
自太子之事后,文玘身上的光芒就变得不太一样了。原本那种纯粹到刺眼的光有了杂质,慢慢地,变成另一种极致,不净,冶艳,惊心。说不出那种更美,前者太干净,而后者又太妖异。
而现在文玘一点也不美了,既不纯粹也不妖艳,徒留一片苍白。
文玘对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