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眉头渐渐蹙起来,没心思再逗弄虞楚昭了,起身将人抱出来擦干:“那又是吕家人……你何时得罪过他们?”
虞楚昭一脸茫然,由着项羽给自己穿衣服:“没啊……”
项羽接着道:“你不是忘了?当年在吴中的时候,听闻你就是调戏了你家那表嫂才被责了家法……”
虞楚昭顿时五雷轰顶,想起来自己表嫂子便是吕雉!
“感情吕太公就两女儿,还都被小爷调戏了!?”
项羽给虞楚昭系上衣带,一点头:“昨个儿那个,就是吕雉妹妹,昨天早上刚和刘季几个一同到的薛县。”
所谓晴天霹雳就是这样,所谓冤家路窄,也是不过如此了。虞楚昭觉得,自己肯定和吕家八字不合!
日上中天,虞楚昭慢悠悠的用完迟到的早饭,将看完的家书叠起来,珍而重之的压到枕头下面。
“信上说什么?”项羽满身汗水的冲进来,一边将虞楚昭特地留到最后喝的冰镇绿豆汤一口气喝下去大半,不理磨牙的虞楚昭。
虞楚昭把碗抢过来,边喝边含糊道:“大姐要过来了,我那小侄儿丢老家去给龙且老娘了……你怎么回来了?不说练兵去了?”
项羽用袖子给虞楚昭擦擦嘴角:“你这病了这么久,也该去军营里头看看了。”
虞楚昭狐疑的一眯眼,警惕的竖起椅子的两个脚:“做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项羽双手负在身后,慢悠悠的绕过桌子,突然抬手把虞楚昭扛起来,大步往外走:“奸都奸过了,盗又是什么玩意儿?”
虞楚昭纠结:“做什么要过去!”
项羽:“估计项梁顶不住了,早上吵到现在,等你救场呢!”
虞楚昭:“和谁吵了?”
项羽冷笑:“那个刘老三!”
“不要啊!不要拖我去!”虞楚昭声嘶力竭的惨叫着,被项羽抱上乌骓马,一路带向军营。
“老实些,毕竟要见的。”项羽轻轻一拍虞楚昭的屁股:“不然爷就在马背上再x你一次!”
虞楚昭委委屈屈的闭嘴,往背后项羽结实的胸膛上一靠,一路想着果然遇见了刘季那厮,就是没的好事!
“将军麾下兵马几何?怎么叫魏占了丰邑?”
虞楚昭未进主帐就听见范增那老狐狸的声音,当即笑打跌。
“老狐狸说话忒损了!”虞楚昭拽着项羽胳膊趴到军帐外头听墙角。
项羽:“做什么?”
虞楚昭:“知己知彼!”
旁边守门的士兵呆愣的看着自家军师托着将军蹲在门口,就是不进去……
里头争执不休的无非就是是否接受刘季带兵投诚的问题,于是其他为了立王而来的其他势力纷纷闭口不谈,只等着看项梁一队大战那刘季一伙。
又听范增慢条斯理道:“既然雍齿能投魏,敢问将军如何敢带兵?”
这会儿项羽也摇头,颇有同感的唏嘘:“谁能保证自己手下没一两个叛将?”
虞楚昭失笑:“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啧啧,范增这通话……”估计是要把刘季那厮得罪死了,而且那厮还是出了名的小心眼,瑕疵必报……
接着刘季那头回话了:“丰邑久攻不下,非兵不利也,乃是将军体恤军中……”
虞楚昭一手捂着嘴笑,一手在地上土里头画了一小学生水平的房子。
项羽却是会意,顺手给那房子上加个烟囱,压低声音道:“张房子那厮?”
虞楚昭连连点头,两人直接是给人张良把字换了。
项羽随手画出一副地形图,一侧大大的写上一个魏。
虞楚昭点头,在上面加上雍齿两字。又往地形图上的丰邑上加上一个刘,示意这里才是刘季的老窝加上兵源地。
项羽摇头,这连自己老窝都给人掏了,也是够神的了。这雍齿倒是个人才,守着守着直接就给叛了。
帐中张良一番辩驳,接着又道:“人生而有德行,自然有善有恶,雍齿所为是恶,然谁能道人性本善还是恶?那又怎知雍齿之为,是否关我家将军的事?”
虞楚昭暗道这张良果然厉害,这么个百家争鸣吵了三百年都没个结论的问题一抛出来,谁能答得上?
不过,虞楚昭在等着张良抛出另一个话题来,那时候才是他该出场的时候。
果然,张良不过是以此话题堵上旁人的嘴,后头才能以雍齿德行一论来引出亡国一事。
张良:“这雍齿德行有亏,且不论是否为先天之因,但以自己故土叛变却是不易之事。”
众人果然顺着张良给出的台阶下,纷纷应“确实不道义。”
虞楚昭心道:“一群傻x,后头等着你们呢!”
帐内,张良话锋一转:“子房却是不忘本心之人,纵然是投身灭秦事业,也不敢忘记那复国之事,论道义二字……”
虞楚昭站起来,拍拍袍子,知道是时候出场了。
虞楚昭派头十足的一掀门帘进去。
帐中众人调转目光,望向这个突然进来的少年郎。
虞楚昭含笑望向张良,两人心照不宣,也不提当日淩县之战一事,只当相互不知。
虞楚昭对项梁略一点头,随即道:“所为道义……乘人车者载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张先生以为如何?”
张良心知此话中间必然有诈,但一时未能想到反驳的话。
虞楚昭不等张良仔细思考,接连道:“张先生乃是昔年韩国贵族出身,食君之禄,受韩国恩惠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