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意大利,自己利用齐萱儿对米小莞羞辱伤害,一晚上,都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发泄自己的怒气。可是,当第二天早晨醒来的那一刹那,心中的恐慌如同倾泻而出的洪水。
屋子里没有了她的身影。柜子中,送给她的衣服也没有拿走,一切都好像她只是进了浴室,好像每一次泡在水中睡着忘了时间一般。
桌子上安静摆放的盒子中,还有那双当时让她惊异的忘了言语的水晶鞋子。
除了她的护照不见了,一切都没有少。当然,再也不见的还有那个明明不算出众,却总是让他欲罢不能的身影。
有一刻的闪神,却也不过是嘲讽的勾了勾唇角,随即,如同报复一般的和齐萱儿继续放纵,仿佛那个女人也不过是又一个被他甩掉的床伴中的一个。
她当真心狠,说走就走。不对,她走的时候连说都没说,安静的好像不曾出现过一般。
三天后,沐非墨却好像是遗失了心脏一般的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待在意大利。
回到x市的那一天,他收到了两个消息,米小莞辞职了,还有,她将五十万还给了自己。
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生活回到原来的轨迹。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不去想她哪来的五十万,不去管她现在在哪里,都和他没有关系。
五十万,对他来说,不一定够他一夜的消遣。所以,那张支票,沐非墨不记得自己扔在了哪里。
明明以为他已经忘记了那个女人。只是,又是谁每晚和别人风雨的时候,眼前都会浮现那张娇媚如花,却又纯真清灵的小脸。又是谁总是以为她会出现在某个街角,某个咖啡厅,某些幻觉如影随形。又是谁在宴会门口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定定的忘了挪动脚步,在看到她要摔倒的时候,瞬间冲了上去。又是谁一言不语的望着那张自己明明日思夜想却不敢承认的小脸失了神,慌了心,却又错身离开,形同陌路。又是谁坐在角落,只为了无人打扰的看着那张熟悉的小脸在别的男人面前升起陌生的笑颜,变得更加美丽。
她明明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心,可是,她好像长在了自己的眼角膜上,一直没有离去。
所以,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宴会,却也忘了要阻止什么。他又能阻止什么?或许是他将她推得更远的吧!
就好像宫子爵的婚宴上,明明也是远远的看到了那个身影,好像变漂亮了些,好像更加单薄,只是,却根本没有上前一步,如同不相识一般的两人。
微薄的后悔被狂妄的骄傲撕碎,无影。
所以,再次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沐非墨以为自己又出现了某种幻觉,如同强迫症一般。
只是,当听到女孩的声音时,沐非墨才再次确定,那个人,是她,没错。
离吧台不远的地方,明明早就不稳却依旧倔强的身影,此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你这个女人有病吧!”
是男人的声音,夹带着几分怒气。
“你丫才有病!你家全家都有病!”
女孩口齿不清,却振振有辞。
“你他妈的说谁全家呢?你找死是——哎呦!”
男人刚扬起胳膊想要对面前口出狂言的女孩动粗,手腕就被突然禁锢住无法动弹。而那尖锐的疼瞬间让男人叫出了声。
刚想骂人,回头却见自己的手腕被身后的男人狠厉的握住,而那双黑眸此刻正散发着莫名的怒气,本想脱口而出的粗口噎在了喉咙。
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差一点就要和米小莞动手,沐非墨心中的怒火几乎可以瞬间燎原。嘴角紧抿成银线,眉心紧蹙,透着寡淡的光。却是少有的凌厉冷冽。失了往日的fēng_liú与魅惑。
想要动手的男人似乎也看出了对方的身份不同,很是识相的闭了嘴,只是有些委屈的望着自己的手腕依旧被对方死死的握住,疼出了冷汗。
“呵呵,你以为自己又找个帮手来我就怕你了?我告诉你!老娘不怕!”
女人醉眼迷离,透着几分轻佻般的嚣张,指着和自己叫嚣骂架的男人继续说道,脚步凌乱。
蹙了蹙眉,都怪自己今天穿的破鞋子,怎么就是站不稳呢?
女人扶着身旁的椅子作支撑,气势却没有失了丝毫。
沐非墨沉了沉眸子,那玄黑的瞳孔如同即将溢出墨来,压抑着心中的不悦。
这个女人,已经醉成了这副模样,还敢和别人在这种地方吵架,今天是遇到自己,如果他不在,她是不是又要挨巴掌了。
突然想到上一次那张小脸也是因为挨了巴掌而红肿不堪的样子,心脏,疼了疼,而那时的事情,离自己有多远了?
“你想干什么?”
冷冽的声音如同涉水而过的冰凌,散发着森寒的气场,而沐非墨这张俊脸,早已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瞩目。
“我,我——”
“他占我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