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原本是想昨天就告诉流苏的,只是,看女孩晚上累得几乎睁不开眼,所以,不如今天再告诉她,正好有时间冲洗那些照片。
干净的冲洗盆,红色的墙壁壁纸,一看就知道是才收拾出来的一个小隔间。
这些装备,或许在平时对于宫子爵来说很容易配备,可是,在这样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送进这些仪器设施,还是花了一些功夫的。
但是,看到流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开心,男人似乎觉得一切都是物超所值的。
噗噗,这么容易满足的你,让我很没有成就感啊!
于是,在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就这样开心而惬意的将昨天拍的所有照片都一一洗了出来。暗房中还放了一台小型的唱片机,缓缓的流动出苏格兰风琴的声音,配着冲洗的流水声,宛如梦境飘渺。流苏本来还以为是宫子爵专门买来的,一问才知道,其实是原本家里主人的。
先洗的是流苏拍的照片,一张一张的底片在自己的指尖流转。其实,流苏之所以喜欢摄影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洗照片的过程。好像一次生命的孕育,忐忑不安,又满心期盼。想象着自己手中的底片会呈现的样子,一面祈祷,一面期待。
“噗噗的摄像技术越发好了。”
宫子爵似乎也是被女孩的照片所折服,不禁赞叹。
光线的把握越发纯熟,角度也是别出心裁的。或许,是因为他的噗噗的眼睛那样纯澈,才能将景致的纯粹捕捉无遗吧?
男人的轻声感叹,听到女孩耳朵里好像赞美一般,乐开了花。
毕竟,被宫子爵这样的天才夸奖多少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吧!
“拿这几张去参赛,一定会得奖。”男人接着说道,语气笃定。
“真的吗?”
女孩的眼中突然闪耀起光泽,好像点燃的焰火。
“噗噗闭上眼。”
男人突然将掌心覆在了女孩的眼睑,让流苏莫名其妙起来,接着,就听到宫子爵继续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催眠。
“噗噗的眼睛太亮了,我害怕底片曝光。”
好吧,他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样的话,很肉麻很风骚好不好?可是,在流苏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后,心中却好像吃了蜜的维尼熊一般。
不论是女人,还是女孩,果然都是听觉动物。
但流苏知道,这样的宫子爵或许只有自己见过吧?他平时面对别人的时候,都是一副臭屁的样子,好像身上写着“生人勿近”一般。不知道的竟然还会说,宫子爵很凶很让人害怕。
好吧,真不知是应该怪别人眼拙,看不清本质,还是因为这厮太能装!
只是,当所有照片都成形,女孩看着宫子爵拍的东西却开始撅着嘴直嘟囔。
“你拍的都是什么啊?”
“哦?你连她都不知道啊?她是小熊宝宝啊!”
男人故意不羁的戏谑,让流苏直撇嘴。
她当然知道照片里的人是谁,可是,他拍的雪景照片呢?难道他拍了一下午的照片中全是自己?
不知是不是因为暗房昏红的灯光摇曳,女孩的双颊带着熟透的颜色,格外惹人怜爱。看到头顶上方的男人那一双不知是故意,还是天生的fēng_liú媚眼,瞬间心跳加速,无法平息。
他能不能不要用这样一副低头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的眼神看她啊?看得她好烧心的说。
“你,你怎么不拍落日啊?”
没有一张是风景,都是她。琳琅满目,她在笑,她在拍照,她的眼眸中摄取了夕阳,她的嘴角挂着雪的晶耀。每一张都是她的样子,或者说,是他眼中她的样子。
女孩看得有些震愣,其实,她也很喜欢相片中自己的样子。
“落日么?对我来说,噗噗比落日美呢!”
男人倏地俯身,故意将那有些沉吟的气息扑打在女孩粉红色的耳垂上,惹得女孩又是一阵战栗。
这个妖孽,真想替天行道消灭了他!
“那,那你不参赛了吗?”
“切!我最擅长拍的噗噗又不能登在《国际地理》上,那杂志尽放一些我拍得二流照片,这样的比赛,根本显示不出我的水平嘛!”
男人故意说的理所当然的不屑一提,一面还故意将身子向女孩的身前靠近了些许。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疯话?真是神经病!
女孩咬牙腹诽,用手用力推开男人贴近的胸膛,只是那双娇小的柔荑衬着宫子爵坚硬的胸膛,却是如同燎原的星星之火,将男人的躁动搅动得更加混乱了些。于是,禁锢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