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梦想并不大,不是吗?
况且,他本来就是要娶她的,现在,不过是晚了几年而已。
不是为了他的钱,他的势,他的如日中天,她想陪着他,就是因为他是她爱的男人。
一宿,暮景无法安睡,因为隔壁睡着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就好像生日的那一晚一样,暮景想象着男人清晰深刻的眉眼轮廓,在自己心中慢慢化开。
他的呼吸好像轻动的夏风,徐徐缓缓;他的心跳如同撞动的钟声,坚定有力。
以后,如果每一天都是这样的日子,就算是自己的身体没有痊愈,她也甘愿用生命去兑换这样的幸福。
柔软的大床,带着淡淡的清香,辗转反侧。
天亮的透彻,暮景才小心翼翼的起床,她害怕吵醒睡在客厅的男人,只是没想到,刚一推开门,女人却是一惊。
整个房间弥漫着重重的烟草味道,如同轻纱笼罩。
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一夜的功夫,他怎么会抽了这么多烟?
看见女人出现,男人也是眉头一蹙,微微抬起了头。头发有些凌乱,眼底的青黑昭示着男人一夜无眠。
修长洁净的指尖还燃着一根快要烧尽的烟,烟灰即将断落,灰白色的烟雾迷蒙住了男人迷离的眼。看不清眸中神色,读不懂心,画不出魂。
男人没有吱声,只是又重重的吸了一口指尖的即将熄灭的烟蒂,然后才将其狠狠碾碎于烟灰缸中。
暮景心头一痛。
宫洺很少抽烟,她是知道的。好像烟瘾也不是很大,只是,昨晚又是因为何事?
难道真的是因为纪梵希要离开吗?
昨天女孩的话再次如同紧箍咒旋绕头顶,她说“暮小姐不会以为宫洺说的他的女人是你吧”,其中的讥诮好像凌厉的刀锋,让暮景心头一紧。
如同刮着穿堂而过的风,呼呼的吹得全身无力,没了一丝招架的温度。
不可能,他的女人肯定不是纪梵希,否则也没有必要让她离开不是吗?
一定是纪梵希为了让自己难堪才故意这样说的。
不得不说,暮景是个乖巧的女人,她的认知中,男人如果心情不好,她所能做的就是安静。
于是,女人倒也体贴的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窗前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打开了窗户。
清风吹入,空气有了些许流通,那种让人窒息的烟草味道好像消散了一些。
“景,你也回a市吧!”
男人突然扯动了嘴角,说出的话却是这般让女人震惊。
他不是在询问自己,他是在吩咐。
虽然语气没有对纪梵希时强硬,却是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暮景一惊,差一点因为没有站稳而一个趔趄,可是,男人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差一点摔倒而要来扶她的意思。
“洺,我不要回去,我,我想待在这里。”
暮景想说她想待在他的身边,却是终于没了勇气。
男人对自己的态度让暮景一阵惊恐,好像手中紧紧握住的流沙,即将消失殆尽。
随即,女人却像是突然失控一般,急切的问道:“是因为纪梵希吗?是因为她你才让我离开的吗?你又后悔了,不打算让她走,于是让我走了,是吗?”
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突然的激动,单薄的身子轻轻晃动,如同晚秋里的枯黄叶片,脆弱而萧条。
“纪梵希已经走了,她刚才已经坐飞机走了。暮景,或许之前,我因为感激想过要娶你,可是现在,我只能说,我爱的是纪梵希,所以,如果我做过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我很抱歉。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宫洺,我一定不假以他手,可是,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男人的声音透着些许疲惫与无奈,但是其中却也真挚诚恳。
他说的每一句话皆出于心声,绝对没有敷衍的意思。
这是对暮景的保证,也是一种承诺,但是,她要的爱,他给了别人。
那个女人现在心里一定把自己骂了无声遍。其实,他又岂是忍心?他只是不想有个万一。
到了现在,宫洺不可能没有看出暮景对自己的感情,早已不是从前的姐姐对于弟弟的照顾,而是一个女人对于男人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