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苍白如纸的唇角轻轻扯动,发出的声线却是微弱如丝。只是脸上的泪痕带着极为动人的柔弱。
“呵呵,当然不是我,你知道是你自己摔下去的就好,说明脑子还没有摔坏。”
纪梵希的声音已经凌烈如小兽,透着不羁的愤怒。
只是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一阵冷笑,眼底清凉一片。如同二月的湖面,带着冰冷的冰碴,飘浮其间。
解释得倒挺快,是唯恐宫洺不知道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与她纪梵希有关吧?
“纪梵希,你给我闭嘴!”
宫洺的话透着烦躁,眼中也是一片阴霾凌厉。说着,起身将暮景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眉心却从没有舒展过。
暮景第一次听到宫洺用这样的口气对纪梵希说话,心中却是一喜。
在两人之间,宫洺还是会选择自己。就好像他即使和纪梵希在一起,还是会关心自己,会帮助自己,会心疼自己。
自己还是那个他最为在意的女人,即使他对纪梵希宠爱有加,但是,对于自己,宫洺却从未说过一句重话,任何时候,都是温柔如水的无微不至。
“我干嘛闭嘴?暮景小姐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我也不过是附和一下罢了。”
纪梵希说的挑衅而强硬。
倔强的小脸印满讥诮,让暮景脸色更加苍白脆弱。如同窗纸,貌似一戳就破。
“纪梵希,作为女人,你就不能厚道一些吗?”宫洺沉声说道。
琥珀色的眸子却有着不明的痛意与烦躁。
“哦?你现在才发现我不厚道是不是有些晚了?”
女孩挑眉,一脸的倨傲。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明天就可以离开了。”
男人的声音突然低了许多,却蕴着一丝游离,不知是哪里让他为难犹豫。
纪梵希心中的火“噌”的一下窜了老高。
好你个宫洺,你给我招惹了这么多烂桃花也就算了,现在想打发我走?你是早就做好了打算是吧?我是你老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老婆?
现在让我走?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为什么要走?你没有权利让我走!”
女孩尽量压着怒意反问,这个时候,她不可能走。
“呵呵,你不走,我的女人怎么可能安全?”
男人微微挑眉,很是优雅,唇角的笑意却带着几分寥落的神情。
原本躺在沙发上的暮景对于两个人的对话倒是很认真的听,一面心中疑惑。
可是,当听到宫洺这样说的时候,却不免雀跃不已。
“他的女人”?他说她是他的女人?
让纪梵希走是因为自己?
如果说,之前对于纪梵希有的是嫉妒和防备,那么现在,暮景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的女人,他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是在暗示什么,还是,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和纪梵希相比,对他最重要的女人是她。
想到这里,暮景原本一脸痛苦的眉眼似乎也有了几分欣慰与惊喜。不禁转过头看向一旁脸色依旧低沉的男人。
可是,此刻的男人却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将眸光始终停留在还站在楼梯口的女孩,仿佛胶片定格一般,一动不动。
他是心中还有不舍吧?毕竟和纪梵希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为了自己而放手,但还是会在意到以前的感情吧?
想到这里,暮景心中倒有几分释然,脸色也泛着幸福若喜的亮光色彩。
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最终选择了自己,暮景心中就好像泉声响动,叮铃清越。
“梵希——洺他——”
暮景此刻的声音中有着难掩的喜悦与骄傲,毕竟,听到宫洺亲自说出口的对自己的定位,又有哪个女人能不虚荣的心情欢喜?